第一百零九章,万缕
他是有所企图,但是庚桑他早已经知道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而灵淮视若珍宝的这个女孩,他也早已经知道自己动弹不得,早年没了的那个虞妃在死的时候,他见过那惨到了极致的模样,尸骨被啃咬的碎了,尚不算是什么,就连身体里的那些个脏器竟都……,就是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见着都胆寒。
唐非钰手中此时拿着那个被几个人嘴中唤着妖物的物什,才要交到灵淮手里,正欲说话的时候,忽然间看到,灵淮手抬起,脸上含着古怪的神色,轻轻的一触像是透明的空气,这时候,也不知是什么起了作用,灵淮的手也才伸出去,便是触到了一堵透着七色的潋滟的光的墙。
他默然而立,把手抽出来,眼神里多了一缕从未见过的严肃,深沉的看向仍在院子里跪着的水无忧。
“也不知,这是孽,还是什么。”
唐非钰是一个对世事已然皆是通透的人,才试探的说了这么一句,却忽然间感觉自己面前罡风一阵,脸上被撕了几道的口子,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灵淮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咽喉。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没有我师傅的慈悲,也不是我师妹的善良,为了你自己,不要试探我,也不要想着在这件事情上想要拿捏得了谁。如果,你胆敢动了里面的人一星半点,到时候用不着我,她此时身边爬着的兽就能撕了你,入嘴。”
跪在地上,水无忧嘴角含着笑意,嘴里喃喃间的诵着那部《清心经》,不是为了让自己静心,也不是为了谁静心,只是这部经,她格外的喜欢,所以在背着的时候,每背到喜欢的地方,更是有了些眉飞色舞的样子。
因为,像是这样,她就会忘了太多,太多的事。
“你真就舍得她跪着?这么久了?”
唐非钰并不是一个有着怜香惜玉之心的人,只是,看着水无忧眉宇间的自在模样,不自觉间目光就深了一分,更是对这个被灵淮捧在手心里疼的师妹多了分好奇之心,而且,今日下午之时,那么诡异的一幕,又不得让他不多做了一分的猜想。
原本,他以为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身姿飘逸的云泽公子会是水无忧的心上人,见他们二人出现在自己的府里,见到云泽公子还有水无忧并肩而立,仿佛间像是浑然天成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双。以他的阅历自是知道那个云泽公子身上睥视天下的气势,权势在身的威仪,也便是想,天下地下,也就只有这么一对了。
世事轮转,灵淮早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洛阳王不是当日里长风当歌,以酒为伴的师弟了,在洛阳王的胸怀还有抱负里,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也沾染了很多的利欲纠葛。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怎么会。”
洛阳王虽然被灵淮拿住了命脉,但是他并不担心,他的脸色虽然转了铁青,可是,却还是咄咄般坚毅的视线看着灵淮。
“我说过,我和你,各取所需,你要除了中山这个妖道,造福众生。我要拨了皇上想要把我南疆绞闹乱了的心思,而且,这个中山道人伤我南疆诸多的百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
可是,当水无忧在浑身浴血的灵淮的怀抱中的时候,他的眼里看到的景象让他觉得,似乎如果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灵淮的话,也只有这个通身透着钟灵秀气的女子了。
可是,如今她脸上的女儿家的颜色,又是因了一个本不该的人。
“她的事,你最好只当听不见,看不到。”
天越发的黑了,夜也凉得透了,可是,水无忧似乎毫无察觉,她浑然还跪在那里,执拗得让灵淮感觉头疼。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