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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正在押宝,几盏马灯很明亮地照着。角山荣身旁一位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很多人不知她的名字叫山口惠子,甚至猜不准她与守备队长的关系。
宝倌摇动密封的宝盒子,微笑道:“押啦,押啦!”
“杠!”大布衫子道。
“川!”角山荣说。
徐德龙生来第一次进赌场,准确说第一次看人赌钱。押宝的术语川啊杠的不知道是啥意思。
“对,铁路守备队长。”
“他喜欢赌?”
“瘾头大了去啦。”
现在还没到1931年9月18日,在中国东北爆发的那一次军事冲突和政治事件没发生。满洲铁路日本守备队护卫着,角山荣任小队长,住在三江县城日本南满铁路属地内,跟他赌博还可以,以后跟日本人赌博将不是现在这样随便。
“学深你说的富贵堂是?”
“一、三点为川,二、四点为杠。”谢时仿对身边四爷解释说,“瞧吧,谁输谁赢。”
“花子房。”
他们唠了一阵花子,徐德龙对乞丐不感兴趣,蔫了几天有些发锈(视物模糊)的眼睛还是突然亮起来,悦宾酒楼梁老板走后,他对管家说:“我俩瞧一鼻子去。”
“看耍钱?”谢时仿心里想看,却碍于东家的叮嘱,带德龙到街上,有两个地方绝对不能去,窑子和赌场,他婉转道:“耍钱没啥看头。”
“有意思。”徐德龙坚持去看。
管家妥协,为使四爷高兴看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