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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王警尉根本没把徐德龙视为对手,小觑道,“换骰子,换啥你也不是个儿。”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徐德龙沉着应战,掷出骰子,骰子旋转,王警尉面前钱摞子渐下(少),徐德龙面前钱摞子累累增高,王警尉输光所有的钱。
“王警尉,你还押什么?”
王警尉想孤注一掷——把所有的钱一次押上去,决一输赢——问题是他哪有什么注?他没有最后一次冒险的资本,说:“秀云姑娘是我赢来的,我押上她!”
徐德龙同意,目的也在此,从警察手里赢回秀云,徐大肚子也在场,他的见证意义非同寻常,徐秀云已经输给了王警尉本不属于他的了,从警察手里再赢过来,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你不敢跟我过手?”徐德龙挑衅道。
“哼!我不敢?”哪个警察不是吃生米的(蛮横、不怕事儿),王警尉说,“是不喜得跟你磨手爪子。”
“有尿小子我们赌一场!”徐德龙继续激他,只是王警尉心不在牌上,对垂涎的东西心急火燎,撇下纠缠的徐德龙,他掀开里间门帘子,倒吸一口冷气:“啊!”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王警尉,徐秀云愤怒地端着杆沙枪。没说话,不用说话,警察闻到枪口愤怒的味道,伸进里间的脚立马退出。她说:“你们玩一圈儿。”
“我要是再赢了他,那你?”王警尉问。
“娘娘发发慈悲,娘娘……保佑德龙点大!”徐秀云回里间,给眼光娘娘上香,她虔诚地为徐德龙实质是为自己的命运祈祷。
“王警尉,你输啦!”徐德龙一声喊。
“德龙!”徐秀云冲出来,抱住徐德龙亲吻,嗞嗞地响。
徐大肚子目光呆滞,死人一样没反应。王警尉十分懊丧,走出地窨子时丢下一句话:“徐四爷,后会有期!”
“我跟你走!”徐秀云说。
“说准啊!”王警尉不信任地说。
“没跟你扯大谰(瞎说一气)。”她说。
王警尉回身坐在赌桌前,极不情愿地道:“玩!”
“我们换换骰子。”徐德龙掏出自带的铜骰子,说,“用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