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两个女人唠着唠距离就近了,“缝穷”女人问:“他是咋离开你的?”
“说来话长。”丁淑慧向“缝穷”女人讲述。
“哎呀,可巧喽!咱家跟前儿新开了家筐铺,听人朝掌柜的叫徐四爷。”
“是吗?他身边还有个同我年龄晃上晃下的女人?”淑慧问道。
“对呀!咱去买过土篮,见过她,人长得挺俊的。”
“缝?”店伙计不信任地道,“你还不毁了我的褂子啊!”
“我替她缝。”丁淑慧一旁解围道,她有把握缝好顾客的衣服。
“缝穷”女人很感激,让出自己的马杌子叫丁淑慧坐下,她割掉双码纥瘩,重新缝好,递给店伙计说:“看看哪儿还不相当?”
店伙计左看右看,挺满意道:“不大离儿(差不多),这才像人干的活儿。”
店伙计走远,“缝穷”女人拉住了丁淑慧的手道:“多亏这位大姐,我的针线活儿实在拿不出手,稀针大麻线的。可我男人瘫巴炕上好几年啦,实逼无奈,我出来缝缝穷,挣点儿钱。”
“是他们!”丁淑慧用牙齿嗑断线,喜出望外道。
“缝穷”女人引着丁淑慧来到一条热闹街,徐记筐铺挂着幌儿——木杆挑起三只形状不同的圆筐,筐底部系红色幌绸。店门匾额花头下有块文字招牌:徐记筐铺。丁淑慧径直走进敞开的店门。
徐秀云卖筐,看着买筐的男顾客在筐堆里挑选,并推荐道:“那榆条筐多结实,条儿粗细匀净……”
“真不容易啊。”丁淑慧同情道,指指膝盖处,“蒿杆子刮坏啦,借针线用用。”
“缝穷”女人递过针线笸箩,仔细端相丁淑慧,说:“头些日子,你从这儿走过,面熟,你穿的绣云字卷儿鞋……是你自己做的吧!”
丁淑慧点点头道:“找我当家的。”
“找到了吗?”
“没有。”丁淑慧无望地说,“我找先生掐算过,他说……可我见到了河,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