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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徐德龙回避此话题,故意岔开说,“你吃晚饭没?我没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她说。
“卖了挑子?你就别瘦驴拉硬屎,改日你手里有了钱,再请我喝酒不迟。”徐德龙说。
“天这么晚,你去哪儿?”关锡鑞匠猛然想到四爷在镇上没落脚之处,徐家的药店他一般不去。
“有家奔家,没家奔店,我去郝家小店上宿(住宿)。”徐德龙扬长而去。
郝家小店走廊的煤灯光幽幽暗暗。徐德龙走向自己的房间,突然被只手有力的手拉进另一房间。
“是你?”
人逢得意精神爽,关锡鑞匠挑着挑子,屁颠儿地跟着徐德龙走在夜晚的亮子里街道上。凯旋归来,徐德龙哼唱俚曲民歌:一更里寡妇走进那房门里啊,
一进那房门自己觉得孤啊,
灯儿也不亮啊,
孩子一个劲儿哭,
怀抱着炭火盆滚下了泪珠……
“嘘——”山口枝子制止他高声讲话。
“警察巡街查夜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徐德龙压低嗓音道。
山口枝子插好门说:“我倒要问你,来郝家小店做什么?”
“我孤身一人在镇上……”
“你夫人呢?”她问。
“四爷牌玩得精,歌也唱得有板有眼,中听。”关锡鑞匠由衷地佩服说,四爷领他和霍老损掷骰子捞梢(老本),挑子失而复得弥足珍贵,更何况是吃饭的家什——锡鑞匠的挑子,他打心眼里感激四爷。
“唱曲比夏小手差远喽!”徐德龙谦虚道,“不过是唱牌,练出了嗓子。”
“得回你,不然彻底砸了饭碗子,我真该给你磕个响头。”关锡鑞匠不知咋感激好了。
“我要你响头干吗?”徐德龙说,“抓紧缓阳儿过来,咱们好玩几圈。”
“晚饭没吃呢,四爷我请你喝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