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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告诉秀云吗？”

“没想好。”

“我知道她待的地方。”她说。

“先不告诉她，秀云说过，她都不知他爹把她娘埋在哪儿。”徐德龙说，“秀云给她娘烧纸只好到十字路口。”

“她咋不问她爹？”

“就是她。”

“是个男的呀。”

“女扮男装。”徐德龙说。

家里还有些大哥徐德富送来的白面，丁淑慧擀面条。徐德龙用笤帚糜子通烟袋杆，说：“秀云她爹没（死）了。”

丁淑慧停下擀面杖问：“啥时候的事？”

“问过，她爹不肯告诉她。”

丁淑慧切面条道：“难道怕那帮赌徒扒走棺材不成？”

“输红了眼，可是啥事都做得出来。淑慧，我和你说个事儿……”徐德龙进入突然回家来的主题。

夜晚，丁淑慧扫炕，铺被。

“前几天。”徐德龙安上烟袋锅嘴，说。

“秀云知道吗？”

“我猜她不知道，警察当无人认领的尸体拉到坨子上，随便挖一个坑就埋啦。”

“你咋没想办法弄副棺材……”

“等我知道信儿，警察已经埋完人。”徐德龙说，非借口不买棺材葬他，埋完没必要抠出来重新再埋，还是不打搅他的灵魂安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