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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速度并不快,使更多的眼睛看见徐德富。
是“瞩托”吧?徐德富想到许久没去向宪兵队报告什么,自从来到镇上,药店的杂事很多,一大家子人起居,人嚼马喂的需要安置,刚刚稳定下来,把“瞩托”的事撂到一边儿啦。
“徐先生请下车!”翻译官说。
“哦。”徐德富才知已经到了宪兵队。
用什么恰当的语言来形容徐德富走在木制楼梯的心情,惶惑、恐惧、忐忑……他迈进队长室,一番他没想到的气氛。
日本宪兵队长找我?徐德富打哏儿(迟疑),他没往好事上想,自从老宅被毁,祖田撂荒,对日本人由加小心到怨恨,目睹马家窑那么多人被杀,产生仇恨日本人的心理。是不是药店的什么事呢?眼下风声渐紧,胡子和日本兵打,抗日队伍和日本兵打,药品成了最敏感的东西,洋药品警察都登了记造了册,部分药品宪兵队搜走,中草药也能治红伤。
“翻译官在店里等着你。”程先生说。
看来这是急茬儿,徐德富说:“哥,我估摸他们冲着咱的药店……”
“倒不像。”程先生说。
不管是窟窿船(圈套、陷阱),还是落马坑徐德富都要去,福兮祸兮绕是绕不过去的,他走进药店。
“唔,徐先生。”角山荣一脸笑容,以老朋友的口吻说,“一向可好?”
“好,队长好。”徐德富心里不舒服,表现出来的又是一回事。
角山荣叫人给徐德富泡杯好茶,徐先生长徐先生短的叫,极富人情味说他很忙,你搬到镇上来都没登门拜访。
“谢谢队长。”徐德富连连道。
“徐先生请。”翻译官指一下停在门前的带斗的三轮摩托车,“我们一起走。”
徐德富走出药店,给毒日头刺痛眼睛,一时眩晕,稍稍停了一会儿,最后望同泰和药店牌匾意味深长的一眼,上了摩托车。
宪兵队的摩托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坐的,中国人坐它在街上走,亮子里很少有这样幸运的人。因此不少人投来复杂的目光,徐德富觉得很不舒服。
“他和日本人……”
徐德富揣测人们心里想什么,说自己是汉奸走狗也说不定,他只一门心思回避,尽快到宪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