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委以重任
廖婉玗这会忽然在脑海里想起一则新闻,她记得那记者说程紫兰一路成角是有人捧,到这会她才想起来,按照报上的说法,捧他的人,就是林克己。
廖婉玗也没顾得上烟呛人,回头悄悄的用余光看了林克己一眼,实在瞧不出他居然是个捧戏子的人。
据说她的四姐夫,廖婉雯的先生吴致酉,也在外头养过一个男戏子来着,这事情在家里闹了好一阵,小戏子被打破了相,以后都不能上台了。
廖婉玗抿着嘴想将手抽出来,程紫兰还就是不撒手了。
花边小报她也不是没看过,都说戏子和婊子不想上下的放荡,她都是只当笑话看看,毕竟那些小报需要销量,是什么话都杜撰的出来的。
今日见了程紫兰本人,廖婉玗对那些小报上的花边,似乎又相信了一分。
既然程紫兰不肯松手,廖婉玗也觉得硬是拉着太尴尬了,于是假模假式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臂,权当是握手这种洋派礼节了。
“小十八,你不要总去给我浇花,上个月已经死了两盆,找你这样折腾下去,怕他们是活不过立夏了。”
这人听说是刚到鹭州的外地人,不然也不至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廖婉玗看着那人,因为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点头,也不晓得他像表达什么,但她觉得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在没个记性,似乎是不大可能。
“你以后还抢东西吗?”
她这话问的在林克己和其他人眼中看来简直是幼稚,于是有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先生,可得给他长个记性,”
说话的人穿了一身白,廖婉玗瞧着他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程紫兰不大高兴地晃晃头,一伸手,马上有人递过来一支香烟,并且替他点着了。
一般来说,靠嗓子吃饭的人,是不会吸烟喝酒的,但他可能是天赋异禀,小时候规规矩矩地学习,成绩并不怎么好,挨过师父许多打。
后来渐渐大了,愁苦自己兴许一辈子也做不成角了,愤恨地开始背着师父抽烟,结果没想到,嗓子倒是愈来愈亮,愈来愈清了。
他的双手白而修长,不似男子的骨骼关节那样明显,此刻夹着一支烟,只看手说是个女性,一定也有人相信。
程紫兰吸了一口烟,故意对着廖婉玗的方向轻轻一吐,“你们就这样放他走啦?”
“程紫兰,他的戏你一定听过。”
廖婉玗看过他许多戏,但不上妆的样子,也只在报纸上见过,第一次见到红青衣本人,一时间有点懵,“程……先生?”
程紫兰放在一只没有说话,是因为他正在侍弄养在房间里的十几盆兰花,这会瞧着廖婉玗好玩,放下手里用来浇水的描金茶壶,坐到了廖婉玗身边。
他坐还不算,坐稳后伸手去拉廖婉玗的手放到自己手里后,还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
这……也太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