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梦魇之夜

那是一双犹如受伤的小动物般的眼眸。

乌黑明亮的大眼，蓄满了晶莹的水光，好似就快要哭出来了，却没有任何的泪水流下，惊恐无措的表情，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她望着他的神情十分脆弱，仿佛在哀求他帮助她。

所有的记忆在煞那间回到脑海，她崩溃了！小嘴大张，从胸肺间发出一声凄厉惨绝的叫声，直到声嘶力竭，依旧没有停止……

“啊……不……”

低低的极细微的哼吟声，饶是再熟睡之人也会被扰醒。

“你怎么了？”凌王自睡意中醒来，浓眉微蹙。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他想起今夜他留宿在婉苑。

爹爹——

隐约传来几声抱怨的声音，不该杀了他，断了所有的线索。她没有仔细听清，那声音仿佛遥远的在天边。

暗室中的她，只能瞪大眼，瞪得眼睛都已经发疼。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她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颤抖细瘦的两只小胳膊，轻轻抬起能滑动的地砖，慢慢的爬出来……

适应了屋内的一阵黑暗之后，他看清了那个缩在床角一侧，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却依然颤抖不止的小小身躯，浓眉蹙的更深，俊容一脸的不悦。

风清晚紧紧环住自己，却依然颤抖不止。脑中的噩梦像是被下了符咒，紧紧缠绕着她！

凌王见她一点动静也没有，忍耐着一丝怒气，向床内的她靠近一些，大掌刚要触碰到她，却被她一闪，躲开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更加不悦，手掌强势的硬是搬过她的面孔，让她直面向自己。

“你……”惊愕的望着眼前的她，他讶异的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月光照亮了这室内的一切。

她站在惨不忍睹又静谧万分的厅堂。

脚下有冰凉的感觉，她微一低头，殷红的血水正流淌过她不知何时已经光裸的脚背。

洁白光滑的赤足，渐渐被红水淹没……

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