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留不住

我醒来，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昨天还留在我腹部的小生命消失了……

“陆羲柯，如果……我说如果，万一在手术台上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要……”

“我要她平安。”

……

不痛。

真的像陆羲柯说的，那个孩子从我身体里拿出来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从头至尾除了冰凉的器械什么也感受不到，但我知道，我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从我的血肉里分离，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世界，就永远的离开了。

但他根本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恋恋不舍的把我抱起来，托付给了护工。

我心里一直在呐喊。

不要，陆羲柯，我不要……

留下这个孩子，求你……

我求你……

别怪他，孩子，别怪爸爸。

要恨就恨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妈妈没能留住你。

我浑浑噩噩的被推出了手术室，身上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就像那个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身上的味道一样，让我感到罪孽深重。

“孩子呢？”

他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反应，俯身亲了亲我颤动的眼皮，轻语：“乖，慕栾，别怕，不会痛的……很快，很快你就会好起来。”

“陆羲……”

药效太强，我费劲力气也喊不出他完整的名字，只能含着泪摇头。

他不敢再看我，背过去了身子，肩膀颤动。

白青也跟着嘁动，放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