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前尘往事·一朝风云定

脑中几个晕转，灵均这才回过神，这是自己的寄心居。

杜毓死了。

嘉清死了。

所有阻拦季承晏步伐、威胁大周政权的人都死了。

“小安，快醒来。为了孩子，求你醒来……”

厮守这数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人会这样向自己哀哀乞求。

孩子，什么孩子？

谁的孩子？

嘉清好像有个孩子，是她和杜毓的。

好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回到公主府后，灵均便开始发热，高烧数日不退。

梦里梦外，全是血，望不到尽头，缠得人脚步踉跄的血。

粘稠。

绝望。

可那个孩子早已跟着他的爹娘一同走了。

但好像还有一个孩子……

似乎是自己的孩子，季承晏的孩子……

孩子！

灵均从迷梦中惊醒，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季承晏强撑着盯着自己不放的通红双眼。

灵均在梦魇中翻覆起伏，临近深渊时，总会有一双手及时地将他拉住，那双手，带着让他心安又恐惧的气息。

他听见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呼唤安慰，听见那个声音在反复解释、忏悔。

可他只觉得好累。

他不想再往回走。

他想坠入那无尽深渊、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