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思君迢迢隔青天》（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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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两道眉也在他的笑声里渐渐舒展开。之慎进门时是与陶夫人一道的，在长辈面前的客气守礼，让人瞧着总有点刻板。而且他看上去是有些累。照他说的，这次来沪，恐怕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她倒是也知道些，此次抵沪的不止美国代表团，亦有欧洲与苏联国家的代表团。合作必是伴随着谈判产生的，如此费心费力之事，难为他还想着来看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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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声非常爽朗，真正是眉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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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攥着封皮柔软的笔记本，几乎攥出水来。

“小十？”之慎叫了静漪一声。

她越走越急，进了房门，心跳的简直要出了腔子……待到在床边坐下，竟拿着笔记本半晌打不开。

明明是在同一个城市里，还是见不着他呀。

她忍不住想笑。

“该！”之慎不知为何看了静漪这有点迷糊又执拗的模样，竟大笑起来。

妇女救国会的募捐舞会筹备了将近两个月，这晚在杜家花园盛大开幕。

静漪似是没有听明白之慎话里的意思，皱着眉看他问道：“难道不该这样？”

舞会定于晚上八点正式开始，程静漪因另有安排，同陶夫人和女儿遂心并秋薇等一行下午便一道往杜家来。

陶骧回来的事她完全不知道……这种事，既是不宜对外宣扬，陶骧自然也绝不会想到要知会她一声的。这本是情理之中的，她却难免心里难过些。

但她将封皮翻开，一眼看到陶骧的字，不待看清内容，眼泪便落了下来。她忙擦了一把，迫不及待地翻着笔记本子。

之慎和缓地低声说着这些时，静漪只是低头摸着手边温热的茶杯。她也已经好久同九哥这么坐下来聊一聊了。

软皮封内侧夹着几张相片子，她抽了出来——看样子这更像是随军记者或者身边的谁随手拍摄的，相片中的他，都是面容冷峻……她的手指抚着相片中他的眉眼，好久，将相片拿起来，按在胸口。

之慎笑着说：“当然事业女性是不一样的。我乐见你如此。事情进行的顺利，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周；如果不顺利，不知要耗到几时还不说，恐怕会无功而返。倒是牧之，他们的事情要谈的顺利些。本来战事吃紧，不便劳动他。可是军方的合作，必得依赖他这样中西贯通的人。还好第四战区的情势比之前预计的要好上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