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影无形的光 （九）

雪夜的兰州城里还是热闹的，静漪透过车窗的缝隙望着这个烟火气十足的城市……车子缓缓地开进一条小巷，停下来。她下了车，抬眼一望，是座不大的宅邸。没有匾额，黑漆大门也不算阔气，不过门口站岗的士兵肃立着，一望便知这里戒备森严。

静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响。

“姑爷不是说，咱们要在家住么……”秋薇小声说，四下里望着，“还有，姑爷要这么大的私邸做什么用？”

除了她和秋薇，就是那两个婆子两个丫头。房门已经在她们身后被关上。

她的步子慢下来。

静漪转了下身，问道：“夫人呢？”

不知为何她看着这一行字，心里竟有些异样。她站在门口打量一下宅子，黑洞洞、暗沉沉的庭院庄严肃穆。卫兵提枪敬礼齐刷刷的发出声响，此刻在她听来也有些刺耳。

马行健是他身边的人，这样替他解释，不着痕迹也着了痕迹。无非是怕她多心。其实，她有什么好多心的呢？

静漪走进屋子。

静漪和颜悦色地说：“知道了。”

热气扑面而来，她一站定，顿时一愣。

“七少朋友多，事情也多。时常在外聚会不方便也不安全。这里原是陶家四老姑奶奶夫家的产业，四老姑奶奶做主转给了七少。”马行健低声解释。

那婆子默不作声，只过来站在静漪面前，施礼道：“七少奶奶，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七少奶奶不要见怪。”

进门时她瞥了一眼门边的铜牌，上书：铜狮子巷七号陶寓。

“你们要干什么？”秋薇反应极快，见她们举动奇怪，厉声问道。

马行健请静漪进门去，解释说这是七少的私邸，请七少奶奶暂时在这里压压惊，再去老宅拜见。已经有医生在里面候着……静漪虽觉得不妥，但想想自己头发都沾着血，实在是不便就这么进陶家大门。陶骧应该也是虑到这一层，才安排她暂时入住这里的。当下她便没有反对。

“替七少奶奶验身。”那婆子声音虽低，却也说的清楚这几个字。

正房里只有一盏灯亮着，静漪的眼睛需要适应一会儿才看得清楚房中的摆设——除了简单的桌椅并没有其他，房中放着一个很大的炭盆，燃着红红的炭火，使得房里暖和。

秋薇闭了嘴。

只是这房间很大，又暗，人一走进来未免觉得空洞。

静漪看她一眼，不响。

静漪站定，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