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云 （十三）

符太太笑道：“八小姐也要毕业了吧？”

尔宜在一旁枯坐，并不像静漪这样听话，但见静漪分明满眼的羡慕，便扯静漪的袖子，让静漪拿点心给她吃。静漪被她一闹才分了心。

陶骧也微笑了下，说：“今晚不回来了。你睡个好觉吧。”

尔宜趁她拿点心，低声在她耳边说：“七嫂你快点怀个娃娃吧，自己做娘。”

静漪被他问的怔了片刻，微笑道：“你这是什么话……”

静漪皱眉道：“你又乱讲话。”

符太太点头，对陶老夫人道：“老太太瞧着也得意的很吧？”

静漪发了半天的呆，分明是意会到了哪里不对劲，待要解释，看他重换上军制服要走，却将话都咽了回去。也明知道此时他应该不想对着她，还是下去送他走。

陶老夫人看看静漪，微笑道：“亲家太太别一味地夸她。她年纪小，当不得这么夸。”

陶骧沉默片刻才说：“我倒也有一事。不过得等父亲的决定下来，才好和你说。不用怕，应该也不算太为难你。”他说完，也不再看静漪的反应，回房去换了衣服。

静漪对老祖母微笑。

陶骧问：“你真想我回来？”

“我哪儿有乱讲？你问问奶奶，你问问母亲，要不你问问七哥……”尔宜说的越来越大声，这姑嫂俩的对话便惊动了那几位，陶老夫人就问她们俩说什么呢，尔宜刚张开嘴，静漪便将一块绿豆糕送到尔宜唇边，笑道：“奶奶，八妹让我给她拿点心吃呢。”

“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尔宜也知道这话不便当着符太太说，当下就着静漪的手咬了一口绿豆糕，笑而不语。

他看了她一眼。

静漪被陶骧的话说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咬着牙关没有吭声。

听起来老祖母虽是说着不让符太太夸她，语气反而像是在鼓励。符太太很识趣，当真是又赞了她一番，才同老夫人闲话家常。

裙摆向下一垂，齐着脚面。裙摆还在抖抖索索的……她听到陶骧说：“你这么曲意逢迎，我倒不习惯了。广叔会安排冬哥去七号。”

在静漪听来，符太太言谈间也是十分有分寸。虽说都是家常话，在她说来竟没有一样不生趣的，符黎贞又在一旁帮着母亲提点，倒让陶老夫人听的高兴起来，不住地笑。

静漪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