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云开雨霁的虹 （六）

“小心脚下。刚刚下过雨，地上很滑。”安娜等她们走出来，还在门口说。

遂心毫不犹豫地在他腮上亲了一下，然后歪了头看他，问：“再亲一下，是不是今天晚上都不抽烟了？”

静漪请她回去，自己和遂心一起往弄堂外走。

“要爸爸不抽烟也可以，囡囡亲爸爸一下。”陶骧说。

静漪忍不住回头。

“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小狗了……爸爸有白狮，我有它。杜伯伯说要我好好养这只小狗……他以后到家里做客，要看这只小狗胖不胖。”遂心说。

安娜耸了下肩。

“是，司令。”路四海赶紧把小狗给捉住。遂心要小狗，他交过来。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遂心回家要好好练习。”安娜说。

静漪看看自己的手。已经好久没有碰过琴键，按说不敢在安娜老师这里弹琴。可是，谁让遂心在这里，遂心看着她呢……她走到琴边，遂心也过去。她坐下来弹琴，遂心就在一旁看着。

路四海带人不即不离地跟着，看到前方有杜家的人在巡视。除了他们的车子，也另有车在等候。此处并不是杜家正门，来往宾客的车马都不在此停留。他正欲让人上前询问，就听见有说话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杜文达。

她弹的其实有点糟糕，遂心托着腮，笑眯眯的，小手撑在琴上。她弹完了，遂心还没听够，指着她面前的谱子说：“你试试这个。”

他带着遂心穿过草地，走上杜家花园幽静的小径。

静漪的视谱能力向来好，遂心指到哪儿，她就弹到哪儿，手指飞快地运动着，曲子流畅的令她自己都惊讶……遂心笑嘻嘻地望着她，等她弹完，回头对安娜说：“老师，她一定就是你说的那个凯瑟琳。”

“四海，带上！”陶骧说。

静漪要感激安娜及时地说出了这几句话，因为如果她再不“撵”她们走，她说不定就要当着她们的面流泪了。聪明的遂心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奇怪的阿姨……她同遂心一道告辞出来。

遂心指着那只小狗，说：“杜伯伯说送我了！”

安娜送她们到楼下，还说让她随时过来，她想听听她在国外的经历。

“好，今天晚上都不抽烟了，听你的。”陶骧笑着抱她起身，就那么扛在肩上，说：“我们回家！”

陶骧笑了。

静漪看看在一旁望着她们两个微笑的安娜。

“他不高兴我叫杜爷爷，说他和你还有逄叔叔是朋友，不兴那样把他叫老了。”遂心说着，抚弄着小狗。

“老师说过，她有曾经有个学生叫凯瑟琳，非常有天赋。我的天赋不如凯瑟琳，老师本来是不想收我做学生的。但是老师发现我长的很像凯瑟琳，所以才收下我，要我勤加练习。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勤能补拙。”遂心口齿清晰地说。

“又叫杜伯伯？”陶骧看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