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云 （九）

静漪脸上一下子便烧起来。

陶因泽喷着烟，其他人都笑了，独她没笑。陶因润看着大姐这样，微笑道：“大姐又在想什么？推一把就推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儿咱们这是撞破了，不撞破了，指不定哪天也得爆出来，恐怕爆的动静更大，难不成热闹就不看了？”

矮胖的宋妈进了门，给主子们行礼之后说：“回老姑奶奶话，从草珠那里搜到些东西。”

“心慈手软。”陶因泽突然冒出四个字来。

“让她进来。”陶因泽说。

宋妈抖着那男人的衫子和大鞋底子，又一把捞起来那小红绸子包，都放到陶因泽手边的放桌上去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陶因泽脸上依旧是不痛快的。

草珠抿了唇。

“我们在打赌，看老七媳妇会不会把事情揽上身。我说会，四妹妹和二姨太、三姨太说不会。你们看，我料的如何？”陶因润笑道，“这事儿换了大少奶奶，你们倒贴我钱，我也不来打赌。”

静漪看着，东西不少——做了一半的贴身小衫，没纳完的大鞋底子……几封银元，上面有字，还有几样小首饰，零零碎碎的，原先用小绸子包包着，显见着还是很上心的保存的。静漪平时真没见这朴素的下女戴过什么首饰……这些就算了，让她觉得扎眼的，是几包药。细纹纸层层地包着，打开了，那药丸子，正是她每日让秋薇拿去丢了的……她看看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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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姑奶奶，宋妈回来了。”李妈说。

祝已经升格成为母亲、即将升格成为母亲的姐妹们节日快乐。O(∩_∩)O~

陶因泽虽是语气阴狠，目光却并不令她觉得恐惧。她没有急着开口，显然老姑奶奶也在等着什么似的。一时这屋子里静极了。静漪觉得此时吹口气，羽毛飞起来的声音都会被听到的，更别说外面那脚步声了。

“大少奶奶么。”老姨太太苏秀芬含笑摸着骨牌，一句话说的暧昧不明。

宋妈上前，把手里一个包袱放在地上打开，包袱里的东西就袒露在众人眼前。

几个人同时笑起来，陶因润丁零当啷地数着钱，一把丢进钱袋子里，伸手叫宋妈过来，说：“拿着，让人去八喜斋叫两桌席面、打两坛酒。回头都送到老太太那里去，咱们晚上过去那儿吃饭。然后……瞧热闹。”

“打开吧，也让少奶奶们看看，都是些什么。”陶因泽说。

宋妈答应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