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二）

陶因泽瞅她一眼，反问：“难道你没听说？”

“放手。”静漪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对着陶骧发了出来。

静漪听着。

“你呢，也该信守诺言吧？”雅媚同样声音沉重。

“陶家男人纳妾，有三不可。戏子长三者不可，来历不明者不可，私德有亏者不可。”符黎贞抬了抬下巴，对着戏台上，“那筱老板，三不可全占。”

“雅媚！”陶驷喝道。

静漪心里咯噔一下。

“安生瞧戏吧。”陶因泽说。

静漪看着带头鼓掌的雅媚。

她只觉得越来越心惊。雅媚就在隔壁，她知不知道筱玉仙今晚要登台？她那么安排，必然是她知道老太太们的心思，要避开这种场面的吧……她回头看了眼秋薇。秋薇不明就里，以为她要什么。她摇了摇头。

雅媚目光仍定定地锁着台上的虞姬。

静漪沉默。

雅媚转身从陶骧膝上抱了瑟瑟，立即往包厢外走去。

“就是这话了。”陶因泽点头。

“二嫂！”静漪想追上去，被陶骧拦住。

“不过是捕风捉影，说是二叔的人。总归没过明路，当然不能算的。若是当真的，慢说她自个儿不该在此地登台，就是二叔也不会让她登台的嘛。”符黎贞道。

静漪看着陶驷追了出去，要甩手，陶骧却不松开。

那虞姬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自台上缓缓起身，竟不似唱罢“别姬”，而是唱上了“醉酒”，摇摇欲坠，对楼下大堂和楼上包厢左右施礼答谢。然后匆促间将霸王留在台上谢幕，独个返回后台……

“他不来也好。撞上了什么意思？不过老七不该不来。不是说是近日剿匪大有斩获么？缴获的烟土就堆了栖云大营半个操练场，且击毙了好几个头目，重创伏龙山。他总可以缓一缓了吧？”陶因泽笑着说。提起陶骧来，她倒是心情好的很。

雅媚这才站起来。

“戏子只是其一，育婴堂出身，可谓来历不明；学艺偷师已是不当，后又欺师盗名，可谓私德有亏……只是一张面孔实在是称得上娇美，有一把好嗓子，人又极聪明，懂钻营，有力争上游的心，有今日已属不易。”符黎贞低声地说着，“幸好二叔今晚不来。”

“你非要这样赶尽杀绝？”陶驷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