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七）

陶骧没再说话。

陶骧脱了衣服，她接过来，将衣服搭了在架子上。回头看到他身上，衬衫都湿透了，可见他辛苦，忍不住皱了眉，拧把毛巾给他。

静漪听他吩咐张妈，府里厨房送来的晚饭，让张妈他们用了。出来时马行健他们要跟着，他摆手说不用，“在家呢。”

陶骧眉动了动，说：“我想也是。她没说什么？”

他一个字不多说，他们也就止了步。

“那怎么一样。”静漪跟他说了白天的事。陶骧听着，点点头。静漪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看到红梅图上的款识像是出了神，便说：“是张妈拿上来的。”

他走的不快，静漪恰好能跟上他。

“要不，我们前头吃去吧？”陶骧建议。

静漪没出声，陶骧平静的让她心里悠悠然一颤。她握着扇子的手朝他探过去，手在触到他的前一刻，他不着痕迹地转了身。

静漪问：“去奶奶那儿？”

陶骧平静地又看了红梅图一眼，轻声说：“收着吧。她留下来的东西不多。”

陶骧说：“回来还没顾得和奶奶多待会儿呢。”

“你不也没吃么？”陶骧说着，将那方丝绸拿了起来，随手一翻。

“小厨房闲着做什么？”出了琅园大门，他问。

静漪拿了扇子给他扇风，问道：“都这会儿了……午饭吃的什么？”

“平时我就一个人……何况府里正餐都是一起的。偶尔想吃什么，张妈也能对付。”她轻声说。她实在也不想多耗那些人力物力。“一个人的时候多，不拘哪儿凑合一抿子，也就可以了。”

“没有。”陶骧解着衬衫钮子，擦擦脸。看到地上掉落的东西，弯腰捡起来，看了看，放回桌上去。手边是一堆丝绸制品，看样子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他本想避开，却看到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方丝绸，绣着红梅花。

静漪眼睛睁大些，摇扇子的动作停了下。

静漪想想的确是这样的。他难得今晚有空，不如去老太太那里陪着吃顿饭。她点了头，静静地等着他洗好了换过衣服，跟着他下楼去。

“这是我母亲的名讳。”陶骧将红梅图放下。

陶骧一袭长衫，与平常的样子有些不同。

“没有。怎么？”静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