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载沉载浮的海 （四）

亲爱的大家：

秋薇摸着小猫的下颌，一条红色的丝线系了一只金铃铛，手指一拨，一声轻响。小猫挣了一下，睁着微蓝的眼睛看秋薇。是只很乖巧的小波斯猫，约莫两个月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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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姐？”李翠翘仰头望着静漪。

说着乔妈伸脚逗了一下小猫。她的鞋尖上有一朵儿黑绒缨，小猫的小爪子挠过去。

“巧克力我拿着了，谢谢翠姨。”静漪说。

静漪穿好了衣裳，见秋薇把小猫放在地上，那小猫机灵的很，也不怕人，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一团毛线球，立即玩起来。乔妈看到，一把捞起毛线球，笑着说：“真够裹乱的。”

李翠翘忙让人把巧克力交给秋薇，跟着将静漪她们送出翠苑。站在翠苑门口，望着离去的静漪，她摸了摸耳上的珊瑚坠子，一笑……

李翠翘默然的和静漪对视了一会儿，说：“戴家来过人，好些人呢，都堵在大门前，硬说是程家逼死了他们家的少爷，大闹了两日。听说戴家少爷坐的船出了事，遗体三日前从沪上运回北平的。”

见静漪半晌没言语，宛帔也觉察自己刚刚的语气甚是严厉，坐着继续查看账簿，说：“你忘了，小时候追猫，追到水里去，险些出了大事？”

不知是谁啊了一声，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没有再继续发声。静默的

静漪抱着小猫站在那里，一怔。

静漪盯着卧在四太太脚下的两只猫。都是黑色的，眯着眼。她动了一下脚尖，黑猫睁大了眼，金色的瞳仁射出光来，亮到刺目……静漪重又拿起咖啡杯来，小口小口的喝着，把咖啡都喝光了，才看向四太太——见她正望着自己呢，就问：“此事属实？”

宛帔便说：“让人给四太太送回去。她的猫少了是不得了的。”

秋薇盯着静漪，一声都不敢出。直到她见静漪走出后花园往东转，才急忙拉住她，说：“小姐，错了……”她惊慌的发现，静漪的手冰冷。

“它自己跑来的。”秋薇举高了小白猫给乔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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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除了四太太院儿里有这样的猫，别处哪有。”乔妈在一边收拾被静漪扔在一边的毛线团，看到小白猫就说。“秋薇，你在哪里捉到的？”

她正在看杜氏吩咐翠喜刚拿进来的两本账簿，语气是不经意的严厉。

“属实。”李翠翘回答。

“你别出去乱跑。”宛帔说。

静漪掏出怀表来一看，说：“翠姨，我得回去了。”

静漪把小猫给抓住，抱在怀里，跟母亲说：“我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