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十七）

静漪低着头，一滴两滴的热乎乎的泪落在她发际。

在出门的一刹，她回头看了眼杜氏。

程家来送他们的，是程之慎。

“请母亲多保重。”静漪站起来。

之慎看着静漪脸上的伤，说：“那日我是急了，不该动手打你的。”

杜氏看了她，点头道：“程家没有苛待下人的规矩，更不是养不起这几个闲人。况且，杏庐的人，老爷日后自有安排。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去吧。”

一回身，果然是之鸾仍在廊下。想必她在里面多久，之鸾就等了她多久。

她愣住了。

她听见一声轻斥，是之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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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静漪转过身去。

“母亲，还有一事……从前跟随我娘的人，还请母亲看在与我娘的情分上，善待她们。”静漪轻声说。

陶骧原本跟她站在一处，之慎一来，他很有自觉性地走到一边去了，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们。

她已不敢抬头，生怕触到了什么，自己也就溃不成军……

“九哥，”静漪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九哥从来都是护着我的……我有委屈，九哥又何尝没有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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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硬着心肠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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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挥了挥手。

宛帔头七过后，静漪随陶骧离开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