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九）

静漪听了，一笑。

“我还想顺便去医院探望下之忓。”静漪说。

静漪望望雁临——三嫂的眼里是有些心事的模样——把咖啡又换了一杯，她仍旧说香。好像这下子总算找到了合适的话题。三嫂说着，她斜着眼睛望了望她三哥，说：“我就想请个西厨，他不肯。说不要为了图一点方便就一味奢侈起来。”

静漪看他，说：“三哥三嫂留下来吧，天气又冷，路又远。”

之忱举杯。

倒是程之忱，听着他们轻松地聊着天，一口接一口地喝茶，足足喝了两杯才放下。

两人将酒喝了。

“在喝到好咖啡之前，我也没少喝焦米汤。”陶骧却没有照例碰咖啡，从静漪手里拿了杯红茶，也没有立即喝。

“是呀，可是我又担心万一小十不留咱们过夜呢？所以我在等她开口，省得面子上过不去不是吗？”索雁临微笑。

他们便只看着陶驷和雅媚携着手离开了。

之忱说：“难怪出门前啰嗦那么久，下车又不带那箱子，原来一早有打算在这里住下？”

他们走后，似乎原先明亮的天空里忽然吹过来了阴云似的，剩下的四个人又有很久没人开口说话。

雁临微笑看看之忱，见之忱没有表示反对，也点头道：“幸亏我早有准备。等下让人去车上把我们的箱子拿来吧，换洗衣服都在里面。”

索雁临便说：“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不如早些休息吧。”

陶骧说这个简单，就是要找好了一个人，指点得法，是不成问题的。

“好，休息。”之忱站起来。

之忱是若无其事的。

索雁临想起来，对陶骧说：“后日便是正日子，明早我们带静漪先过去好不好？”

陶骧只和之忱慢慢地喝着酒，一盅接一盅。静漪见茶几上的小菜他们都不动，就给他俩布菜。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以后恐怕想要这样的机会也难得了。”陶骧接着说。

“我与辔之兄有同门之谊。辔之兄儒雅斯文，人品高洁，遭此横祸，师友同侪皆为之扼腕，所幸辔之兄顽强，已是不幸中大幸。”之忱说。

雁临便说：“怎么好打搅你们？”

陶骧沉默半晌，似咂摸够了这几句话，才说：“此地久历征战，近年虽太平些，大小纷争仍是有的。往后若风平浪静固然好；有事，我们陶家也是从不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