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静不羁的风 （十八）

新任省主席费玉明的就职仪式在省政府礼堂隆重举行。就在其仪式举行之前的一小时，西北军司令陶骧接到南京的电报，中央军总司令索幼安亲自下令从即日起开始配合围剿西北五省境内白匪。陶骧在仪式结束后便立即陪同父亲陶盛川入住省立医院病房，并以此为由拒绝了闻风而来的各大报纸记者的采访，留给他们的毫无例外是一个异常冷漠而强硬的背影。

“你别着急吧。”静漪轻声说。陶骧心绪不佳，她总觉得并不只是因为这个。不过她能帮助他的，也唯有家里的事了。“母亲会劝父亲的。再说奶奶的话父亲总是要听的。”

程静漪早与陶夫人在医院里等候着陶盛川父子的到来。省立医院的医生和从上海请来的德籍医生吕贝克一行在陶盛川入住之后稍事休息，便开始对他进行详细检查。检查过程极繁琐，好在陶盛川既是答应了来做检查，便耐心配合，检查过程就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在一旁全程陪同的陶夫人免不了着急心疼。

静漪总没有听过他对父亲真有什么怨言，显见是着急了。

检查完当日的项目，吕贝克医生表示家属不必都在医院陪同，陶夫人不甚放心，坚持留下来，但见静漪已经在这里大半天，且晚上还有在西北军礼堂要举行的庆功宴，催促陶骧同静漪早些离开。

他没有要她承诺，也没有与她商议，他只是告诉了她这个，然后他便离开了。

陶骧回头看了看书房门，虚掩着，揽了她的腰，正要亲一下，静漪却下意识地向后一躲。陶骧几乎扑了个空。

静漪独自在陶骧的书房里坐了很久。

“你的日程能排的宽松些么，这样下去你不生病，下面的人也会中暑的。”她低声。丝帕这就湿透了，她皱着眉。

他身上的气息还黏在她的罗衫上。蜷在沙发里，她的腮贴着衣袖，闻得到他那混合着烟草味和枪硝味的气息……

他有些抱怨，眉心拧着。

陶骧见状自是不必在此久留，便与静漪一起回家去，预备晚间庆功宴和舞会。

天气太热了些，他还要在外面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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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母亲一定是要去的。我也去。”静漪过来，看他额上有汗，拿了帕子去给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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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听，那押也要押去医院的。”陶骧说着，从架子上取下帽子来戴上。静漪见他要走，站起来，“明日是费玉明的就职仪式。父亲参加完典礼，我就让人直接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