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火如荼的殇 （六）

静漪看着陶骧那剃的青虚虚的下巴抽紧了……她想开门出去，却被他抬手便握住了手臂，她有点慌，“陶骧！”

因看到小女佣拎了一只大花篮，在给客厅里的花瓶换上新鲜的花。是大捧的栀子花。见他看过去，小女佣给他行礼。他点点头，看那换下来的栀子花被放在地上。其实也还好看，只是粉白的花瓣，边缘有一点泛黄……他又点了支烟。

听不清秋薇在说什么，大概这个时候，是请他们下去用早点的。

烟气弥漫开些，也遮不住栀子花的香气。

隔了几层门，外面秋薇在敲门催。

出来时陶骧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等她。

餐桌边，静漪正同瑟瑟坐在一处，瑟瑟拿着叉子叉了块蛋糕给她吃，那一大一小两张漂亮的不得了的面孔凑在一处，都在笑着，也都沾了奶油……他又轻声地说：“把我的意思，电告大帅……等等！还有石将军的意见，也附上。就说逄敦煌的事，请大帅定夺。”

她忽觉得有些腹痛，忙后退两步，在抽水马桶上坐下来，竟半晌才能缓过来，抬头看到一旁的镜子里，脸色是白里透青、眼圈乌黑……她扶了下镜子，起身去洗脸。

“是，七少。”岑高英做着记录，见陶骧沉吟，又问道：“七少还有什么吩咐？”

好像刚刚是从险境脱离一般。

这花的香气，偶尔想想，还真是霸道的很……

她想昨晚上自己对着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此时陶骧的面目眼神，都让人害怕……她看陶骧的样子，似乎原本是想发火的，却不知为何望着她有好一会儿，既不说话，也不动。

“老七，还不过来吃饭么？”雅媚出来看到他，叫道。

“没有了。你去吧。”他说着，挥了下手。

门一关，静漪便只觉得心头猛跳。

岑高英离开。

他拉了她一把，自己开门先出去，把她一个人留在盥洗室。

他在厅里踱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