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难分难解的局 （六）

陶骧手边的咖啡香气雾气一般散开。喝着咖啡，他问静漪：“昨晚睡的好不好？”

他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她坐下来。

静漪说：“很好。”

“孩子。”她说。

报纸是放在了一旁，不打算再碰的了。

她让张妈掰了面包去喂喜鹊。张妈说朝报喜夜报财，这是有什么喜事吧？

她看着陶骧。

张妈把面包屑撒在窗台上，那喜鹊是不怕人的，自个儿吃着，喳喳叫一会儿，又招来了好几只……看着是让人心里欢喜的。

静漪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静漪算一算，三哥岁数也不小了的。

“什……什么动了？”他上下地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陶骧每日要在餐桌上翻翻报纸的，翻开看了一眼，便也搁下。有电`话响，外头使女接了，进来说七少爷，是蒲家二少爷的电`话。

她抓了他的手，颤着声说：“动了……”

陶骧人都僵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隔着她的衣服，他的大手覆在她肚子上。但是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只能感受到随着她的呼吸，她身子轻轻地颤动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说：“你要乖一点啊。”

她发了好久的愣，到陶骧也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预备吃早点了，她才抬起头来。已经辞过灶，年关将近，他不须早早去司令部，起来的也晚。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散淡。

她说着话，忽然抓了他的手，放在肚皮上。

长长的餐桌她和陶骧各据一边。

她兴奋的很，脸上露出十分的光彩来，轻声说：“这孩子性子好急……时候不到呢，我算着还差几天，不想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