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且真且深的缘 （十九）

她眉头都没有皱，便把汤药都喝光了。

“明儿同他们说，不必日日都送来的。这花在这儿培育就费事，不如在花圃多活几日的好。隔两天送来些就是了。”静漪说。

小碟子里有两颗话梅两颗冰糖，她捻了颗话梅含在口中。

静漪想想也是。她说是自己不当心，免不了连累跟着的下人们受责备。坦白是麒麟儿，说不定老太太她们倒不会说什么了；再者麒麟儿是她们最挂心的，当然为了他好，也会细细考虑下面该怎么做最合适……她想的入神，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才听到陶骧沉声问道：“你原想着连我都要瞒着？”

静漪默默地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静漪抬眼，见陶骧望了她，轻声道：“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月儿高高兴兴地走了，秋薇看她这样，笑道：“瞧把这小丫头高兴的，自个儿收着花也未必有这么高兴。”

陶骧似忍了又忍，问：“大夫什么时候来？”

陶骧一个眼风扫过来，她住了嘴。就见麒麟儿继续问道：“……七叔我能吃朱古力了吗？”

静漪看了她，问：“张妈，你仿佛同影竹园的白婆子熟悉的很？”

静漪不料麒麟儿接下来会问这个，却见陶骧一本正经地点头，示意秋薇，道：“带孙少爷去书房玩儿，拿朱古力给他。”

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都是早点。看样子都是给她和麒麟儿预备的。静漪等厨娘退下，看看侍立在一旁的张妈。张妈给她盛了碗粥放在面前，见她是有话要说，默默地站近些，却也不开口。

“谢谢七叔。小婶慢用。”麒麟儿起来，和白狮一起跑出去了，秋薇急忙跟了上去。

“他们的花种了不就是给人看的么？姑爷难得对这样的小事上心，小姐就别拂了姑爷好意吧。”秋薇低声道，催着月儿去把花插好，“今儿的就送到楼上去吧。”

静漪想要回答，却见陶骧转脸问的是张妈，面上微有愠意，不由得也就收了声。张妈告诉陶骧大夫早上会来的，陶骧这才不说什么。

许是她没有睡足觉，闻着这浓浓的花香，竟有些眩晕恶心。

麒麟儿和白狮从书房里玩到客厅里，并不见吵闹，只是过一会儿，他的小身影便从餐厅门前掠过，看上去，是快活了好些的……静漪闻到药味，是张妈给她把汤药送到了手边。

栀子花真香。

秋薇答应着上楼去。

静漪看了陶骧，说：“怎么能这样……这点小事，别对奶奶她们说就是了。”

“秋薇，上去看看麒麟少爷有动静没有，也该醒了。”静漪说。

陶骧扫了她面上一眼，说：“你那样子，是瞒得住的吗？不如实话实说。”

秋薇帮着张妈摆着餐桌，厨娘今日做的早点颇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