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五）

“没有。”图虎翼苦着脸，说：“在医院被十小姐天天念，快要戒掉了。”

陶骧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两天从南京返回北平。

马行健笑问：“十小姐能让七少戒了烟吗？”

她脸上堆起微笑，说：“早，施医生。”

两人沉默了片刻。

远遒笑着说无垢是要给静漪增加点声势，省的日后静漪受气。

冷风吹着，竹叶上积着的清雪都吹下来，纷纷的落在石板小径上。

远遒和碧全相似，也是立即就要走马上任的人，故此又和他道歉，也许不能回北平给他和静漪道贺。无垢却说她无论如何都会赶回去恭喜他们。

他们跟着陶骧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这个小院落里来。

马行健说：“千万别。”七少爷看上去并不急着休息。

天气并不很好，飞行途中遇到了好几次强烈气流，颠簸的见惯飞行大场面的马行健都吐了，陶骧仍岿然不动。飞临北平上空，飞机盘旋了两周。刚刚下过大雪，机长再三地与地面联络，确认安全才选择降落。

“在南京时出了什么事吗？大帅还好？二爷呢，为什么没一起回来？”图虎翼一肚子问题。怕陶骧听见骂他多话，刻意的和马行健压住脚步走慢些，距离陶骧渐渐远了。

他在返程的飞机上将这几份报纸翻了个遍，唯独没有看关于婚礼的文章。

“事情办的很顺利。该见的都见了。大帅只呆了一天，和索zhang官会晤之后，开过最gao军shi委yuan会的会议，名单一确定，没等公布，大帅就返回兰州了。二爷随大帅一同回去的。剩下的事，全是七少斡旋的。”马行健说，脸色很严峻。图虎翼皱着眉。

从远遒口中得知，碧全夫妇已经于前一日抵沪。

图虎翼忽然拉了马行健一把，指了指地上。

远遒和无垢没有来得及在北平和他话别，竟在这里相遇，彼此少不了一番亲近交谈。

马行健看到地上的脚印，又看看走远了的陶骧，笑了下，摸了摸身上，问：“有烟吗？”

在机场，他恰巧遇到孔家的包机降落。

他已经于两天前看到了这份报纸，除了《大gong报》这几家有影响力的报纸，有两家英文报纸也登了同样的文章。于是这两年他在南京，几乎是逢人便要谈到他的婚礼。各人的反应自是不同，他也不去细究那些。接下来的事一桩接一桩要办，哪里有那个空闲理会？

“程家那位上去了？”图虎翼问。

无垢临走前将坤包中的一叠报纸拿出来给他看过，是三天前的《大gong报》。报上登了陶程两家联姻的大幅文章。

马行健吐了口气，说：“三少爷嘛，自然的。”

陶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