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深缘浅的渊 （十一）

“三哥，你回来了就好。不然我也要再给你打电报，快劝劝爹。”之慎低声而语速极快的说。

“听福叔说，父亲一早便出门了？”之忱落了座，就问。

之忱没出声，只是听。

杜氏高兴的眼中落泪，执了之忱的手，只是感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之慎还想和他说其他的，但看到屋子里父亲在母亲身旁坐下来，大姐给父亲上了茶，父亲正在喝茶。他看着，便收了声。

“三哥。”程之慎叫的轻快，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喜悦。

之畋在一旁说：“话是这么说，老三，老九这可是‘代你受罪’，你得好好儿的对待老九。不然，有你好受的。”

之忱对他点头，“九弟。”

“九弟聪慧，用不几年，也就能独当一面了。”之忱道。

程世运走在前头。

之忱果然搀扶杜氏进去，请她上座后，也不等下人将蒲团取来，就跪下来给杜氏磕了头。

之忱低声道：“晚上咱们再好好儿聊。”

之畋笑着说好。

“哎！”之慎答应着。看着哥哥往上房去，他一时站着没动。

“大姐这一向可好？”之忱问候之畋。数年不见，大姐的相貌体态越来越像母亲了，令他观之可亲。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凡事他也不肯和我说，大约总以为和我说，我也不懂。这回据老九来讲，你父亲是要安排几个有经验的长辈带一带他。老九说着就愁眉苦脸的。他那个娇生惯养出来的脾气性格，让他做点儿细致的事可以，真要他正正经经的每日去上工，恐怕有一阵子难过呢。”杜氏说着，又是叹气，又忍不住笑。

之慎乖乖的跟在父亲和兄长身后。待父亲进了上房，之慎趁之忱还没跟着进去，猛的一把抱住之忱，低声道：“三哥，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他的大拳头擂着之忱，擂的之忱身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咚”的响声。

之忱听着母亲这话，便问：“父亲又要亲自过问生意上的事了么？”

之忱微笑。

杜氏见问，先是叹了口气，才说：“正是呢。清早起来便带着老九去银行了，说是什么……唉，等见了你父亲，有什么，你去问他吧。你们父子的事，我管不了，也懒得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