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至深至浅的痕(一)
小马虽在,坐在前面也一声不吭。
静漪微笑道:“这是因为逄先生本是磊落君子,在我面前并没有刻意隐瞒而已。”
“霍校长您好。”静漪同老校长打招呼。
图虎翼看向静漪,静漪微笑。他果然大喇喇地过来先坐了,倒是坐在了秋薇身旁。
霍校长年事虽高,白发长髯,精神矍铄。见静漪同他客气,寒暄几句,请他们上车,道:“七少快请先回吧。此时上三风,有些凉了。”
逄敦煌笑道:“图副官,请这边。”
陶骧也不同他过于客套,告辞要走,却听有人在喊校长。他侧身望了望,恰好逄敦煌也已经来到近前。只是在上车前一刻,两人目光交汇,逄敦煌的脚步并没有停,陶骧也就上了车,吩咐了声开车。
陶骧站的远,没有马上过来,是正在同人讲话。
逄敦煌眉一挑,大眼睛里流露出笑意,说:“后来想想,那件事我办的实在愚蠢,其实没有我,你也不会有危险的。反而是我着急,暴露了行踪。”
她看看,是穿着长衫的老者。距离远了,她更认不出是谁来。
静漪知道他显然并不相信她的托词,不过既然这么顺水推舟了,她也就松了口气。想起来,她说:“那天,多谢你。”
马行健帮她提了手中的两个小箱子,说:“是法政学堂的老校长。不知来接哪位门生,看七少在这里,正同他讲话呢。”
图虎翼看了逄敦煌。
车上只有他和静漪两人。
静漪让他回去。
尔宜机灵,早同他打过招呼、见过霍校长之后,自发地上了后面那辆吉普车。秋薇和图虎翼就更不消说。
“少奶奶。”图虎翼原本是坐在后排,此时已经过来。
“那是我多虑了。”逄敦煌微笑。
静漪点头。
静漪摇头,说:“只是旅途劳累。”
走过去时,陶骧恰好望向她,对老校长示意,给她介绍道:“给你介绍,这位是霍校长。霍翁,这是我太太程静漪。”
静漪明白他这是职责所在,正好旁边有空位,她请逄敦煌一坐。逄敦煌也不拘礼,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了,看看看她,问道:“恕我冒昧,十小姐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