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静不羁的风 （八）

PS.从明天开始到10月7号，早更新，都在八点左右。

刚刚还在同无瑕说起他，他就来了，静漪免不了脸上有点不自在，陶骧就说：“怎么吓成这样，是在同二表姐告我状么？”他问着话，仔细看了看静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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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的灯光照亮了这里，引擎突突细响，陶骧从敞篷车里探身往这边一看，熄火下车。

静漪听他说的是这个，点头，知道他提醒自己的意思，说：“你快过去吧，有事让人来和我说就行。”

“母亲，大哥，怎么都在这？”他过来，问着，找到几乎是站在墙根下了的静漪，皱了眉。他说着，看到陶骏轮椅上的薄毯垂到地上，弯身过来想替他拿上去。

“母亲很不舒坦。让她不要勉强，她不肯。我已让人叫大夫进来候着，防着万一。”陶骧道。

陶骏从轮椅上不知拿起了什么，照着陶骧就抽了过去。

抬眼见福顺等人还在，吩咐道：“先都下去……当着这么些人，脸面还要不要？”

这话听在耳中，让静漪此时心情格外复杂。陶骧刚刚在这里，她几乎忍不住同他就说了……可此时真不能够。她一念之差，惹出这许多事端，接下去暴风骤雨不消说，她如何同他交待的过去？

“母亲，我不过是要带回我的儿子，去见他亲娘最后一面。这点儿主，我都不能做了？”陶骏问道。他眼睛尚未完全恢复，因此看上去很无神。然而他语气有了平常那七八分的温和。“母亲，您看看我，还剩下什么？”

静漪点头，等他起身一走，听到无瑕说：“看你们两个，倒也挺像麒麟父母亲的。”

陶夫人盯着他。

静漪更不自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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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骧倒微笑，看看静漪。

今日更毕。

静漪还没说话，无瑕便道：“可见平日里你是不老实的了。”

陶骧从静漪面前的小碟子里拿了颗榛仁，瞧着此时跟在老太太身旁安安静静坐着也看戏的麒麟儿，说：“时候差不多就让人送麟儿回房睡去吧。”

静漪只觉得他这一句问的极为沉痛，又不像是错乱的人了——他一身银灰山东丝的绸衫，因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面庞和身子一般肿胀，今日连假肢都没有装，一条薄毯垂下来，空荡荡地被穿过巷子的风如一只手般拨动着……让人心里生出寒意来。

无瑕一笑。

然而接下里那句“我只剩下麟儿”了，就更让人听了难过极了。

陶骧这样巴巴地过来坐在她身旁，说的是正事儿，看着却像是两人如胶似漆的，连这么一会儿分开都不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