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一）

老奥克斯拍了几张之后，说：“不行、不行。”他的手在自己嘴角的位置画着弧线，“笑一笑，笑一笑……密斯程，笑一下好吗？要知道今天你是最美的新娘。”

“好。”陶骧说着，将礼帽摘了下来，仿佛真要吻了。

好不容易老奥克斯满意了，静漪的脸已经僵了。

静漪呆了一下。

还好轮到陶骧去换礼服，她便在那张华丽的描金椅子上坐下来。

“难道你们吵架了吗？密斯特陶，吻一下你的新娘好吗？让她甜笑。拍出来的相片才会好。”老奥克斯叉着腰说。样子很严肃，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好多了……再笑。”老奥克斯不住的重复他的要求。

静漪咬了咬牙关。

静漪咬了下嘴唇，然后，绽开一朵微笑。

陶骧重新站好，握了她的手。

“没关系。”陶骧面不改色，低声说：“要是你不想我照着奥克斯先生说的做，笑。”

老奥克斯却发现这是个很好的姿势，又给她拍了一些。她已经笑不出来，幸好也没有人要求她硬是要笑。

她脸上的笑容确实达不到标准。

等陶骧回来，静漪仍坐在那里。

陶骧看了眼静漪。

“这下该足够了吧？”静漪问。是有点恨恨的，仿佛面前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这一握手，静漪不由自主就睁大了眼睛，忘了笑。

“对不住……”她说着，忙挪开脚。却也往旁边又跨了一步，距离更远了。

他的手大而有力，将她的手裹在手心里。她其实没想要抽手，明知道这时候抽手回来是不合适的，况且应该也就只有那么一会儿罢了……就像他说的，就这么一会儿，她应该能坚持下来。

静漪虽然知道陶骧必是不会真当着人这么做，却忽然之间也有些心慌，她往后退一步，“恰好”踩在陶骧脚上。

老奥克斯拍完了，懊恼的说着：“密斯程，微笑……笑……再笑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