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难分难解的局（二）

陶骧看着不住发抖的静漪。

陶骧抽着烟，等着静漪回答他。

紧接着“嘭嘭嘭”连声巨响，手枪里所有的子弹射向屋顶那水晶灯。用以悬挂的铜链子被打断，水晶灯轰然而落，一地碎片。

见他拒绝，静漪沉默了。

在晶片纷飞中，静漪和陶骧岿然不动。

“就在这吧。我今天很忙。”陶骧说。

陶骧看着面色惨白的静漪，说：“传我令，将戴孟元即刻枪决。”

“你竟然这么做。”陶骧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静漪没有后退。“你为了戴孟元，可以骗我；为了你们程家，可以杀我？”

看见他之前，她想过见了面自己会一股脑儿地把那些话全都跟他说出来。就像她跟父亲和哥哥们那样，不是说哪怕是吼也可以。可是这会儿她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他的脸，见了她毫无喜色……她说不出来了。

“不。”静漪猛的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说：“这一次，我不是骗你的。”

静漪心沉了沉，人也跟着往下沉似的。

“晚了。”陶骧多余的字一个都没有出口，迅速地抬起手臂往静漪手肘处一磕，静漪只觉得手臂一麻，手枪瞬间脱手，被陶骧握在手中，朝天开了一枪，嘭的一声巨响，门随即被被踹开。

他这间深邃宽阔的办公室让她觉得太空旷。他距离她明明不远，却有种触不到的感觉。

“牧之！”静漪惊呼。

“牧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静漪轻声问道。

“是，七少！”马行健和李大龙得令退下，关上了房门。

她雪白的一张脸在他面前，光洁的额头平滑的犹如满盈的月光……她不出声，静静地站着，看着他。

“如果不是有突发事件，你倒的确可以多待一阵子的。”陶骧说。

“七少！”李大龙和马行健都进来，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静漪预料到他会问，轻声说：“我没打算滞留不归，我只是想多待一阵子。”

陶骧却没有收手。

“说说，你预备在南京滞留不归的，又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陶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