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鸳鸯锦》（六）

他看着那个亮起来的窗口，对着窗口大声喊，说我明天、后天、大后天……每天都来的。

他想着晚上已经很冷了，脱了自己的皮夹克给她盖在膝上。没等她拒绝，他就发动摩托车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而她的身影也不见了，他都还站在原地。

他倒在床上。

他说没关系的，等胜利了，还是可以回去继续读书的。

宿舍里，长川正坐在床上吊儿郎当地抠着脚丫、叼着烟卷儿自在无比地问他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笑的像只捡到骨头的狗，难道海伦答应了？

石海伦听了，说好呀。

在宵禁之前赶回宿舍，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每天在学校的侧门等着海伦出来，一路送她到宿舍楼下。

他以为海伦会眉头一皱不理他，没想到她轻声说牛津，可惜只读了一年半……

他果然每天都会去夜校等她下课。

他听出她并不反感这个话题，又问他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

虽然看不到很多希望，那种把一个人放在心口的幸福，是没有什么能比的。

她说好呀说的一点儿都不敷衍。似乎真的是那么想的，而且那想法令她愉快。她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非常好看。

他驾着摩托车在街道上飞驰着，就像驾着飞机在天上飞。

等学生平安了，他送她回去。

时间的确不早了，他跑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她真的坐在了他摩托车的车斗里，他都觉得真像梦一样的美。

她沉默片刻，才说是父亲要她回国的。

长川挓挲着一双手来掐他的脖子……他觉得很快活。

他心又跳的快些。心想这个理由好。父亲要她回国，并不是未婚夫要她回国她才回的，这差别还是不小的……她说是订婚了，可手上并没有戴订婚戒指。这是他又一个希望。

忽的从床上跳起来，笑着骂长川，说你也太埋汰了，让薛小姐知道你这么埋汰，会悔婚的。

他心里计算着她的年纪，或者是要比他大几岁的，而且看上去，的确也比他要稳妥成熟些……所以难怪她看不得他莽撞或轻浮。这真让他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