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美人如花隔云端》（三）

她低头，远处的亮光投在地上，出现在她身旁的这双铮亮的皮靴，靴尖亮的像落上了星光……她转脸看他，轻声问：“不是让你少抽烟的吗？”

静漪半晌才回过头去，看了跟在他们车后的军用吉普。除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什么都看不见的。但是他在车上，就在她身后……在她想着他，就能见到他的时候，这样的距离，真是咫尺天涯。

她听到门被拉开，一阵新鲜的烟气随即被冷风吹散。

深夜的徐州街上已无人迹，只有偶尔一两盏灯，微弱的光像是指引。

窗子的缝隙里吹进寒冷的风，纱帘拂着她的手背，痒痒的。

“不是让你看着司令，不准他多抽烟的么？”静漪问。

静漪搀扶着父亲下车来，抬眼看到等候在站台上的车子，等父亲上车，她回头看陶骧。

“在！”拉门被迅速拉开，四海出现在陶骧身后，探身过来，扶了帽檐，脚后跟一磕，陪着笑脸儿，“太太，有何吩咐？”

陶骧明白她的意思，说：“我与你一道的。但我得先回司令部。晚些时候若是有时间，我就过去。”

陶骧的眉又抬高些。

前导车停下来，静漪知道地方到了。

她站住不动，望着那几个动都不动的人影。黑影中有红彤彤的一点，明明灭灭……她回了下头。没有人跟过来，走廊上空荡荡的。可她心里，仿佛是在被什么一点点地填满……她抓住了扶手，拉开门的动作停在那里。只一会儿，背转身，靠在一旁。

————————————

亮光消失，那侧脸却好像更加清晰。

嗯，番外每日一更的。晚安。

静漪点头。顿了顿，还是说：“没时间就别过来了……你正事要紧。多加小心。”

“狡辩。”静漪从他手中将烟卷取下来。身旁的架子上就搁着一只粗糙的烟灰缸，她望着他的眼睛，却准确地将半支烟摁在了烟灰缸里。看到他的眉抬了抬，她轻哼了一声，叫道：“四海！”

一旁站台上列队通过的士兵，和不断传过来的口令声，让她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陶骧也轻声道：“不是想抽完这支才进去的么。”

陶骧也点点头，让她上车，在车窗边对程世运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对静漪说的话，便让司机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