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深缘浅的渊 （十二）

“觉得冷，熏笼就点上。”之忱见静漪只是出神，便道。

等车子开出大门，之忱倒笑了，看看静漪，道：“日后要往外跑，就更难了。”

她看着九哥，知道他再也做不成无忧无虑的少年了……

静漪咳嗽起来。

在她来说，也知道九哥为了她的事，在父亲面前，没有少受到训斥……九哥歪在炕上睡着了，还咕咕哝哝的说着什么。

“漪儿，你要把身体养好。我看你的精神却是很不好。不拘什么，只要是有益的、不过于费神的，学着打打毛线衣也好，翻翻英文字典也好。”他说。

车子已经按照之忱的吩咐停在二门外。

之忱抚摩了一下她的发顶，拍拍她的额头。

“去今雨轩。”之忱上了车，说。

静漪一头乌发，便是在病中，那乌发散着，一弯青丝垂在身侧，上好的黑色天鹅绒似的，铺在那里，衬得脸色青青白白中，有点子透明。

咳的两颊通红。手帕按住嘴巴，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三哥，我这个人，微不足道。我知道，不管是程家，还是陶家，看我，都不是一个‘人’……三哥看的该比我清楚。”她说着，将毛衣穿上。

她想三哥应该更有感触些。

之忱沉默着，说：“我清楚。”

她和三哥听了这话，都沉默。

车子晃晃悠悠的开出了程府。

之忱看了静漪片刻，抬手。

出大门的时候，门口当值的家丁特地过来问候他们。见到静漪在车上，特别又给十小姐请安、问十小姐这是去哪里？

“不用。我就是看着天儿不好，有点儿没精神罢了。”静漪找借口。

司机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