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遏云摧风的雷 （十四）

看门人迟疑一下，说：“太太您别为难我。我就是看门的。”

静漪从手袋中拿出字条来，看了看之鸾写给她的地址，正是这里。

“对不住。多谢。”静漪从打开的门里看了眼院内。

马行健将车子停在路边，后车座上坐着的静漪已经好久没有说话。雨打在车窗上发出的声响，连车内坐着的几个人的呼吸声都掩盖了。秋薇和张妈当然极力屏住呼吸，静漪却是沉静的整个人仿佛都凝固了。

院落不大，花木葱茏。

静漪问道：“什么时候搬走的？”

陶太太三个字好像是灵丹妙药，看门人板着的脸缓和了下，再打量她一番，问：“到底是找谁？陶太太不在这里住的。这里只是陶太太租的房子。住客走了，还剩下半年租约，房子空着呢。”

“两天前。”看门人说。

看门人打量她一下，说这里没什么藤野小姐。他说着就要关门，静漪忙说：“那陶太太在吗？”

静漪点点头，说：“我还想来看看晴子小姐和孩子的……”

……

有一架小小的葡萄架，挂着竹帘，架下有木床，铺了凉席，想来在炎炎夏日，那白胖的婴孩会在葡萄架下玩耍嬉戏吧……门在她面前合上了。

“母亲！”之慎还想辩解，杜氏摆手。

静漪回过身来，要往车上走，只走了几步，又站下。

“我不管你和老三都有什么算计，就是你们父亲，这话我也当着他的面说的。商场战场，你们有必要就尽管真刀真枪地打。小十的事，让她自己看着办……这一回她回了陶家，陶骧看着她罢了手，她就算是对程家仁至义尽了；不罢手，我们也无话可说。”杜氏沉着脸说。

静漪问他这里是不是藤野晴子小姐的住所。

看门人便说：“那太太您来的不巧了。或许您跟陶太太联系吧，她是知道的。”

过好久才有人来开了门，探身出来见是一对年轻的女子，问他们有什么事。

静漪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她让秋薇陪她下车，过了这条窄窄的街道，那个天蓝色的木栅门后，是一栋白色的两层小楼。门牌和电铃都已经被雨水浸湿了。秋薇看看静漪，抬手去按了电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