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一）

静漪当然不会对这个有什么意见。她每日随在陶老夫人身边，晨昏去陶夫人那边定省，若有客来，二少奶奶雅媚病中不便见客，她也陪同陶夫人会会女客……这样的日子过的平静乏味。而仿佛从此往后，她的日子也就这样一日一日下去了似的。

包厢里安静下来。

因为是公务，谁也没有责怪陶骧，倒是陶夫人略略在言语间露出要静漪体谅他的意思。

戏台上锣鼓声阵阵传来。

程静漪因为陶夫人早有吩咐，除了遵循老规矩年初一并不出门拜年这一样，加上陶骧这些日子来几乎不着家，她也就安静地留在家里。常常是她还没起床，陶骧就已经出门；夜晚她睡下，陶骧也还没回来。有两日陶骧甚至是整宿未归的。她起先是不过问，还是过了几日方知原来是匪患再起。

静漪看她笑容明媚中仍有些许阴霾，心知这一关雅媚的确难过。

“回您话，原本杨老板是请了筱老板搭戏，哪知道筱老板前两日偶感风寒，临时换了杜老板。今晚上筱老板说是都好了，又是杨老板的场子，还是要给杨老板捧捧场的，我们就忙着换了戏单子。您瞧外面的牌子还没挂上呢……”经理解释着。

雅媚明白静漪的心思，对她微笑。

陶因泽听着，笑了笑，说：“我说呢。戏单子都送出去了？还没送就快送去吧，省得耽误事儿。”

雅媚这些日子托病不见客，在家里也甚少走动。此时一看除了消瘦许多，眼神中飞扬的神采竟也减了几分。静漪同雅媚虽说真正相处不过一月，感情却是极好的。她又明白个中内情，虽不便言说，这份担忧却也实在。

“这筱玉仙还真有点儿意思。”陶因泽道。

【第十二章?一卷一舒的画】

“姑奶奶可是听说了什么？”符黎贞端了陶因泽的茶壶替她斟茶，柔声细语地问。

“是。您老点哪出戏呢？还是《钓金龟》么？”经理熟悉陶因泽的喜好，问道。

静漪起身见礼。

陶因泽抽了两口烟，把戏单子一放，笑道：“不用了。随她们点吧。有这出《霸王别姬》，也就够我瞧的了。去吧。”

初七这日，她在老夫人房里，雅媚来了。

经理答应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