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即若离的鬟 （十四）

他依着次序坐了。

“顾某眼下不能对密斯程说明证据是从何而来。但可以向密斯程保证，证据一定是原本原件。此次行动我是总负责人，所以密斯程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会让人将证据交给密斯程。也会兑现对密斯程的所有承诺。”顾鹤说。

无暇安排的座位，是让他恰好坐在静漪身旁。

赵宗卿夫妇是头一回见慧安。宗卿太太转眼看看之慎，微微一笑。

慧安看了一眼往相反方向去的那对青年男女，再看静漪的面色，虽是极力想要维持平常的样子，还是有些异样，却也不方便问，便不出声。

之慎只当没有会意，也笑一笑。

她手紧紧的攥着手袋的圆柄，毛线手套磨着圆柄，咯吱咯吱响……她来到慧安身边时，说：“等久了吧？我们走吧。”

“我仿佛听着刚刚谁在弹琴唱歌？琴弹的真糟糕，歌却唱的妙。”宗卿太太笑着，目光在静漪和慧安脸上转一转，点着静漪道：“乱弹琴的一定是漪儿，再没有比你皮的了。”

赵宗卿微笑着点头，说：“老九来了？牧之也在？”他伸手，与陶骧相握。两人寒暄一番。

静漪和慧安聊着教授们的茶馆轶事，一路说说笑笑的穿过燕大校园。

“你们两个怎么枯坐在这里？无暇呢？怎么还不出来见客？”金碧全笑着招呼他们坐下，问。

“好。我也听说过春明茶社。”慧安笑着说。

“我们哪儿是什么客呢。”赵宗卿哈哈一笑，道。

静漪点头，看了眼那个女子，匆匆的转身离开。

“怎见得就是我？”静漪抵赖。

顾鹤也发现了四宝，他对静漪点点头，指着那个在树下读书的女子说：“我出现不是很方便，就由她和密斯程联络。她自有办法找到密斯程。”

陶骧看她，一对眼睛闪闪发光，许是刚刚真玩的高兴了吧。

“给我时间考虑。”静漪说着，就已经听到慧安叫她“静漪”，回头一看，果然四宝已经远远的出现了。

静漪说：“出了后门有间春明茶社，九哥常去。燕大的教授们也喜欢在那里聚会呢。”

“来了、来了。”无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她微笑着，迈步进了水榭，“谁料到你们都这么早来？先前约，你们这个说忙，那个推有事，我们才不过离开一会儿工夫，就说不见人影了。”

“去茶楼喝杯茶吧，暖暖身子。”慧安说着，搓了下手。

慧安跟着静漪叫人。

“十小姐，宽叔已经到了后门，让我来看看。”四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