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静不羁的风 （十一）

“嘘！”无瑕笑着，指了指桥那端，“他们来了。”

“离家一久，想小贝贝了吧？”静漪微笑着问。

他低头看她，迷迷糊糊的，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可不是，刚离家那一两日最想，这几天倒好了。”无瑕也微笑着。她靠在石栏上，对着初升太阳的方向，“这里宁静，我倒有了再怀一个娃娃的心情。”

她没有回应。

静漪怔了下，才呀的一声叫出来，“二表姐，你这话说的，还以为你是三表姐……”

“我看他生气，倒不光是为了这个。”无瑕挽了静漪，思忖着，“你知道东北的事？”

天已大亮，她早就穿戴整齐。卷起袖子来，给他处理伤口。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有一点红肿，她担心会发炎。

静漪点头，说：“听说一些。”

他睁眼看时，静漪正拿了棉球给他擦着颈上的伤口，见他醒了，她轻声说：“别动。”

“若是无垢在这里，她许是能说的头头是道。这些我不懂。不过碧全也常说，日本人在东北日久，俨然有分疆裂土之势，长此以往，恐怕是处处不得安宁。”无瑕轻声说着，摇头，“这样当然是容不得的。”

“以后，不准这样。”他闷闷地说。

“又没有旁人听见，怎么，跟你还不能说么？你又不是没有成亲……”无瑕看她脸都红了，取笑她。“你想想这里清净，人心无杂念，每日用的又清淡。我看碧全这两日都神清气爽，瞧着他都可爱了些呢。”

“嗯。”她慵懒而疲累，紧贴着他。他情动时会叫她漪，轻轻的一个字，温柔旖旎。

静漪待要说什么，无瑕反而拦了她一下。

“程静漪。”陶骧低声。

睡的沉沉的，就觉得有只手在温柔地碰触他，有一丝的凉意，还有点疼。

静漪停下来脚步，不远处跟着她们两个的近侍也停了。晨光中他们灰色的军制服挺括得体，越发显得英武……她也不是没听到陶骧同金碧全的议论，寥寥数语，已听出他对东北军乃至更上层姑息养奸的愤怒。

黑暗中，刚刚氤氲的暖香竟是越来越浓郁了似的……

“似乎索长官更担心的是日益壮大的白匪。听说近段时间又要下令剿匪的……”无瑕皱着眉头。看了静漪若有所思，微笑，“过两日我们就走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伸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