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云开雨霁的虹 （四）

他点了烟，转眼看到平台上独坐的静漪。

静漪离开了。

陶骧正在书房里同下属谈事情。

他听着她的脚步声离去，渐渐没了声息。

参谋长也看了看外面，同陶骧握了握手，跟同僚一并出门。

陶骧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陶骧吸了口烟，把他要签署的文件签了，说：“就这样。这几天我处理下家事，你多操心。我会按时返回驻地。”

他目光深沉甚至有些冷漠。

“司令。”参谋长提醒他，“这个。”

苏美珍并不想他正在忙，看他微笑，怔住了似的，进退维谷。

陶骧只是看着她。

他对她微笑一下，说：“稍等。”

与那晚的强硬相比，她态度的软化和转变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他也太熟悉她的脾气，认定了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让步。软化或许只是强硬的前奏。

来的是苏美珍。

她知道这是他在判断她的承诺。

隔了落地玻璃，她人就像是在相片中一样……

“谢谢你谅解我不请自来。”她轻声说。宁静的院落里车来车往，声音都消弭地极迅速。他的生活现在就是这么的分秒必争，时间紧迫。如果说过去的他，她明白他是承担着很重的责任，今日的他，这些责任只有更加重大。她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候与他争夺女儿的。但也去恰恰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有所谓的机会，重新回到女儿身边。“我知道你将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也不想给你、给囡囡和陶家任何人再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但是如果总是不能让我以母亲的身份面对囡囡，我想我也别无选择。”

她并没有发现他在书房内。

陶骧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虽沉默不语，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声音低低的，听到书房门响，他拿了话筒说请进。

静漪轻声地说：“灿儿走后，我试过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可是我失败了……从那之后，我就没有打算再结婚、再有孩子。牧之，我曾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灿儿，包括应该给囡囡的；以后，我没能给灿儿的，也都会给囡囡。我是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也已经准备好了承担所有的后果。所以无论遭受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陶骧站在那里打了几个电?话。

她虽没有奢望陶骧会在此时给她一个答复，还是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