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思君迢迢隔青天》（四十四）

静漪也不多议论，低了头往前走。

“你们是一起的？”静漪问。

静漪看他一眼。也许是见得比她多，程僖也显得比她镇静沉着的多。

她的声音出奇地温和。

“是。可怜也可怜不过来。”程僖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程僖先是有些诧异，马上领会静漪的意思，不禁叹口气，说：“十小姐……您还是这么着啊……”

“放开。”静漪说。

伙计手上捻了张纸铺到柜台上，听她说，很利索地应承着，夹了枣泥糕，回头喊着同伴，要他们把后头刚出炉的枣泥糕也都抬出来，柜台里顿时忙碌起来。

“十小姐，您先上车吧，这儿事情我处理。”程僖说。

她在铺子里转了转，站在柜台前，让伙计给她包枣泥糕，说：“一斤一包，两包一提，店里现在有的，都给我包上。”

面前的少年不出声。

她住在法租界，出入最多的除了医院，最多也就是英租界。租界里虽然也因为时局的原因，居民很有些变动，更有些日本人趁势入内的情况，到底看到这些平民的情况还是少些。她边走，边看着和伙计推搡间走远的少年。

“没关系，点心就算我自己弄丢的，不追究你们。告诉我，你们从哪儿来？”静漪又问。

静漪问：“街上的流民可是越来越多？”

“山东。”终于有一个孩子开了口。

静漪望着这两个少年。他们都脏乎乎的，瘦的很。

铺子里香气更浓，饶是静漪刚刚用过早点了，也难免被这糕点的味道引诱的想要来一点。

她不出声，程僖也不敢催她。

看到静漪，伙计忙替她推开门，很热情地请她入内。

街那头跑过来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大大小小的，被随从们见不好，统统逮住，吵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