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十一）

“这么说你要先一步回西北？”之慎问。

“九哥，要是母亲发作我，你千万替我说好话。”她微笑。被之慎这么一说，心里忐忑。

空气里的寒冷将陶骧身上的酒气盖住了些，可还是看得出来他喝了不少酒，只是没走样。

之慎笑。

之慎是知道陶骧乃海量的，笑着说：“母亲和漪儿在说私房话，不准我听。”

静漪捂着额头，叫道：“九哥！”

陶骧双手一合，也笑道：“可见是挺重要的话了，我陪之慎兄在这里等着吧。”

之慎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两趟。

静漪挽了他的手臂，低了头走着。

小孩子……情势总是逼着小孩子快些长大的。

之慎呆了呆，没有回答。

他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接着编看到垂花门处先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正是陶骧和他的亲随。

之慎忍不住伸手敲她额头，恨恨地，说：“还没心没肺的。我看你就是在母亲跟前儿恃宠而骄。”

“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之慎问。

静漪吐了吐舌尖。

“先乘火车到太原。由太原乘飞机到兰州。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我要先走一步，不能和她一起了。二嫂会陪她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陶骧说。

之慎看她，说：“若母亲都发作你了，事儿就没得救了，懂吗？”

“那你们这是把我推出去祸害人家的吗？”静漪反过来就是一句问。

“之慎兄，怎么不进去？”陶骧显然是早已知道他们来了。

他摇头，说：“谁家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不得抓耳挠腮啊？什么都不懂，还就知道惹事……”

之慎同他握手。

这样又像她了。虽然已经是少妇的打扮，恼起来却还是小姑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