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十一）

静漪把他的大衣收了。

他本来脸就黑，这一来更显得脸色难看。

陶骧也看她一眼。

之慎看看他，慢条斯理地问：“还过的惯吗？”

她已脱了外袍，只穿了件一斗珠的褂子，兴许是还觉得热，脸红的什么似的。

“九少爷，屋里坐吧，外面冷。”程大安轻声说。

“母亲。”陶骧进去。

“我怎么想着，后来她就没有再上过秋千。”之慎说着又笑了笑，“不记仇，不过记性好。那次磕在额头上，好大一块疤，长着长着竟不见了。这就不是命大，是命好了。还记得那时候母亲说，要是留了疤，陶家要退亲的。”

“那就好。”之慎说着，往院子外面走。

陶骧笑笑。

难怪母亲把程大安拨到怡园来伺候这对小夫妻……看他把怡园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知道从前在程家真是埋没了他。

上房门开，两人同时回头，静漪开的门，看到他们俩在一处，停了片刻才说：“怎么站在这里呀。”

他一出来，程大安紧随其后，回手将门关了，陪着他走到庭院里。

杜氏没想到他回来了，见了他十分欢喜。

之慎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出去的时候，看了乔妈一眼。

陶骧把大衣给静漪，坐到杜氏身边去。

“你知道什么。”杜氏沉了脸。

他问的含糊，程大安答的也含糊，不过彼此都知道对方没有误会自己的意思。

“今晚的月色好。”之慎说。

之慎眉一扬，清秀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静漪抬头看了看天，招手让他们进屋，说：“九哥真是的……”她迅速的看了眼陶骧。

“过得惯。”程大安也慢条斯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