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七）

陶骧见张妈进来送早点，也就起了身。

静漪明白过来，问：“还让二哥去？”

陶骧？多情？也许是的。

“父亲是这个意思。我同二哥商议，二哥也觉得他去更合适。且论人脉，讲交际，动手腕，二哥都强于我。况且……”陶骧顿住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他们兄弟……说起来，也算多情。”雅媚说。不带褒贬的一句话。静漪听了出神。

“二嫂？”静漪问。

静漪抬眼看他。

静漪笑笑。

“短期之内你是不能回北平的了。”陶骧说。

“哎哟，你手劲儿还不小……记得别这么掐老七，会掐出毛病来的……真的，不是吓你，我有一次这么掐御之……”雅媚倏然住口，哼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静漪没吭声。

“二嫂，你语气好酸……难道二哥还追求过符姐姐？”静漪笑着问。

陶骧没有回答。

“你笑什么？”雅媚碰了碰静漪。

“我知道了。”静漪说。她安静地望了陶骧一会儿，“我也没指望过别的。”

静漪笑。

隔着绸衫，把雅媚掐的告饶。

她好像每次刚刚想要拨开杂草走出一点路来，就会给他封死。进，进不得；退，退不得。

静漪伸手就过来掐雅媚。

“你应该知道，像从前北平政府要派驻中央的代表一样，如今南京也要求派驻那边的代表。这里面的道道儿，我不说你也懂。其实要说谁去，我比较合适的。”陶骧看着静漪的眼睛。

“有些事别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雅媚小声说，“在陶家你就只管小心些，落不是的时候也不用在意。你想步步为营，还有人时时拆台呢。不如见招拆招。这话你记着就好了。我是懒得理那些的……睡吧。怎么了，身旁是我睡不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