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七）

静漪点头，又摇头，说：“就是有点好奇……”

静漪半晌才说：“二嫂，或许带瑟瑟出去旅行一段时间也好。”

“符弥贞。”雅媚睁开眼，皱眉问道：“我说，好好儿的打听这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你很喜欢她么？”

“好主意。我倒是想带瑟瑟去趟欧洲。从前读书的地方，带她走一走。我父亲也有这个意思。”雅媚微笑，言谈间免不了有几分怅然。“可惜不能与你同行。不过回北平，我就去探望程伯母和帔姨。有什么要带的话，尽管告诉我，我都替你转达。”

“嗯。”静漪一想，确实是雅媚形容的这样。她翻了个身，撑着头看闭目养神的雅媚，“她叫什么名字？”

“符弥贞嘛。虽说并非国色天香，当年金城符氏双姝，可也名不虚传。你看大嫂也就知道。”雅媚轻轻哼了一声。

他出去之前看到静漪呆呆地坐在床上，张妈给她摆餐桌，她也只是点点头，一点胃口也没有的样子……

“谁？”静漪反问。

静漪虽心神不定，元宵节陶家的仪式她还是都得体地应付过去了。雅媚和陶驷的事情即使没有明着张扬开来，府中上下该知道的却也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这一晚家中诸人饮宴便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当事者就更不必提。席间陶盛川当着全家人宣布陶驷将派驻南京。陶老夫人虽说舍不得陶驷再度离家，此之谓公务，既已决定，谁也不便再阻拦。雅媚却没有当众流露态度。随后静漪知道，雅媚还是坚持带女儿先回北平的。

她不出声了，雅媚却又来看她，问：“还那么好看么？”

静漪点点头。

“样子嘛，其实远非国色。不过和大嫂似的，骨子里有种慑人魂魄，是吧？”雅媚问。

“我走后，你在这里，处处小心些。”雅媚提醒静漪。

“哦，”静漪抬起手臂枕着，想那符二小姐风流婉转、品貌不俗，说：“我今天在灯市上见到她了。人有种……说不上来。”

当静漪望着满院子的烟花胜放如春景，她问雅媚：“二嫂，南京，你还去不去？”

静漪倒在枕上，也笑道：“我不过一问嘛。”

陶驷和陶骧两人，一人肩上扛着瑟瑟，一人肩上扛着麒麟儿，正玩着滴滴金。璀璨焰火围绕着他们，手中的滴滴金宛若从天而降的串串流火。这场景美的真像是幻影一般。

“才见了一面的人，好奇什么？西谚有云，好奇杀死猫。不知道么？”雅媚笑着说。

雅媚攀了静漪的肩膀，说：“容我想一想的。不管我去还是不去，我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