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十六）

“利用她？”程世运看向静漪的目光，散淡中有几分冷酷。

“小十！”之慎大喝一声，“不准你这么跟父亲说话！你知不知道父亲……”

杜氏知道她有话要说，静等她开口。

“父亲敢说，从未利用过她对您的心意？她从来不会违背您的意志，就像我不会真的违背她的意志……我离开北平前，你们明知……就不该瞒着我。的确我学医不精，且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忍心一再骗我……骗的这么苦。父亲，她是生下我的人……照您说的，她是程家的二太太、是您的太太……可是父亲，她是不是首先是程家的二太太，此后才是您太太……最后才是我娘？”静漪说着，心口剧痛。“父亲，我娘一生也许做过许多错事，她最错的……就是嫁进程家，嫁给您……她害了自己，也害了我……”

静漪说：“母亲，恕静漪不孝了……静漪还是想带我娘走。还望母亲……”

既为父亲，也为静漪。他隐隐觉得今晚应该有些什么事情，已不能避免。

“你别拦着我！”

她郑重给杜氏磕了三个头。

之慎一把扯过静漪。

有好一会儿，她伏在地上不动。

静漪只望着程世运，她说：“父亲，您可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情味……妻妾、儿女……都是什么？随时都可以挪动的棋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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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慎在一旁看的心惊。

亲爱的大家：

若在往日，静漪必然心生畏惧。可此时，她竟视若无睹。

通知下明天停更一天，后天一早会补上。

杜氏一时竟也没有话。

之慎只得暂时闭嘴，可是他看向静漪的眼神，当真是更加复杂。

她仰起脸来，已经满脸泪痕。

程世运一抬手。

她的脸肿的很。右半边脸上还有一个紫色的掌印。口鼻处有血迹没有擦净。这面孔此时难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