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且真且深的缘 （一）

“是。”静漪回答。

这大捧的栀子花新鲜的很，且香气馥郁，片刻她便觉得自己衣袂沾香了。

“麟儿今天怎么样？”陶夫人又问。

静漪点着头，却没有立即离开。知道陶夫人到了吃药的时候，她吩咐珂儿叫人进来收拾了地上的杯盏。汤药送到，她又伺候了陶夫人将药服了。

昨晚回去，早早就让秋薇关了房门。麒麟儿就照她的意思，仍被安置在他们房中。他回去的很晚，还是进房看了麒麟儿，才去楼下房里睡的。她和秋薇守着麒麟儿，几乎一夜没合眼……伏在麒麟儿身边沉沉睡去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朦胧间是听到他说话，近在咫尺，也许就在床边，她却没睁眼……

陶夫人看着她在自己跟前忙碌着，周到细致，忍不住说：“行了……我这里倒不用你这么尽心。你把用在上人们身上的心思，多分些在老七身上，别总同他因为些小事怄气，也就是了。去吧。”

耳边的发卷儿垂下来，她抿到耳后去。

“是。母亲放心。”静漪说。

静漪心兀自砰砰乱跳。

静漪听了点头。陶夫人顾虑的，也正是她担忧的。麒麟儿蔫蔫儿的没精神。看他这样，她倒宁可他精力充沛地哭闹着要见爹娘了……

她从未见过婆婆这么失态……若是可以的话，婆婆可不止是要把茶碗扔到符太太身上去的。

陶夫人点着头，说：“慢慢儿养着，怕是没那么快好起来。”

静漪知道她已经平静多了，才退了出来。她赶着回房看看麒麟儿，见他睡的安稳，换衣服出门。

她想着，低了头。

下楼时看到月儿捧了一大捧的栀子花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先没来得及把花放下，抱着花守在门边等着送她出门。

一早她还没起床，他已经走了。他要陪同父亲与大使会谈，日程应该排的满满的……这样，今天她和他碰面的机会也就少了。

静漪经过她身边，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看，问道：“怎么不早不晚的送花进来了？”

陶夫人说：“幸好是你在这里。若不是你在这里，我怕是这碗热茶要泼到她脸上去了。”

“早起退烧了，只是精神不济。”静漪忙回答。

“母亲身子才好些，息怒。”静漪说。

静漪的神色有些奇怪，她细瞅了她一眼。

“时候差不多了，你去吧。记得早去早回，我看麟儿如今也离不得你。”陶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