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九)
屋子里静的出奇,只有外面座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发出些微声响。
陶骧看到,抽手拔了出来。刀一入鞘,同那把勃朗宁手枪一道,被他并放在两个枕头中间。
“别动怒,陶太太。”陶骧略弯了身,同静漪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他红润饱满的唇,轻啄了下静漪的唇,“记着从今天开始,你已是我太太。做戏也好,真心也罢,陶家门内门外,你都必须做好你的本分。有半分差池,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陶骧两个字,从来都是翻脸不认六亲的意思。懂了?”
他利落地上了床,拉开锦被躺下。
“陶骧!”静漪几乎恼羞成怒。她夺手,却被陶骧拉的更近,她几乎贴在他身上。
静漪往旁边挪了一下,抱着腿,一动也不动。
陶骧那黑沉沉的眸子在他们彼此的沉默中变的更黑。
她咬牙切齿,还是难以把那句“包括同房”宣之于口。
“你自诩新女性,观念新颖,做派新颖,就该无话不可说出口,看来也不过如此。”陶骧也知道她的意思。
“你放开……放心,我一定做好陶太太……不会干涉你半分……”静漪就觉得手被陶骧捏的更疼,说话就开始断断续续起来。她抬眼看着陶骧黑沉沉的眸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好好配合你演好戏给人看就是了。只是你也不能硬是……硬是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包括……包括……”
陶骧猛的打横将静漪抱起,手臂一屈一伸,已经将她抛上床。他已经不打算跟她啰嗦下去。
“既然还没胆子对我动手,就先乖乖地做我的太太。今晚在这张床上,我绝不碰你。除非,”陶骧伸手将静漪的手腕拉住,低低地道:“你主动宽衣解怀。要还是得借着酒劲儿,外面有的是。”
不一会儿,静漪就听到了他匀净而沉着的呼吸声。
陶骧将袍子脱了,丢在地平上,抬手就下了静漪的枪。
她还僵直的坐在那里。看看他,似乎是睡着了。她又挪了下身子,坐在床边那叠锦被上。她看看自己:裙褂勉强齐整,只是纽扣被他解了几颗……她掩了领口。头上的钗忽的滑落下来一支。她慢慢地将发间的金钗绒花都摘了。一只手拿不了,她起身膝行两步,放在床头柜上。
静漪只是用枪指着他。
而他的手渐渐用上了力气。
“闭嘴。睡觉。”他说。
他腮边已经有新生的胡茬,扎的她痛痒交加。
静漪头晕目眩间,手臂碰到那柄刀。
陶骧的面颊蹭着静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