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近最远的人 （三十八）

静漪接过来一看封皮，一字没有。

李婶沉默片刻，才说：“有过一个小子，没满周岁就没了。之后……再也没有过。”

打开来，她仔细瞅了半晌，才抬眼问老李：“人呢？”

“好。”静漪搅动着碗。见李婶垂手侍立，问：“李婶，你有孩子吗？”

“在外面候着呢。”老李见她似有些不悦，惶恐的答道。女主人对访客的限制甚多。

碗里的汤已经凉透了，她吃一口，果然如李婶说的，凉了的汤，有点腥味。

“你去吧。”静漪温和的说。

门铃响。

“没有，程先生。”李婶忙说，“我起先也难过的，后来时候久了，也会安慰自己。跟那孩子的缘分，也就是那么多，强求不得的。这都是命……程先生，我厨房还炖着东西……”

门房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来了，随后站在餐厅外叫程先生。

“程先生？”李婶等她动筷子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提醒她道：“汤凉了会腥。”

静漪捏了帖子，走出餐厅。

“对不住。我惹你伤心了。”静漪放下碗勺。

“进来。”静漪将碗推开。

她慢条斯理的说，声音极低，几乎是被吞没在叹息中的语气。李婶站在那里，忽然就拿着手里的白毛巾擦了下眼角。

“程先生，外面有个听差，说是给程先生送东西来的。这是帖子。”门房老李把帖子递上来，站在那儿等回话。

静漪手里的勺子磕在碗沿上，停了停，抬头对李婶说：“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