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愈浓愈烈的雨 （二）

“怎么突然想去什川了？”陶老夫人问。金萱给她装了水烟，她拿过来，让了让陶因泽。

静漪点头。

进了屋子都坐下，陶因润说：“大嫂，我想去什川住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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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夫人没想到她竟然提这个要求。

很奇怪，七少奶奶很年轻，年轻的仿佛柔弱而不堪一击。但她说有分寸三个字的时候，却让她觉得她一定是有把握的。

“往下天气也热了，去那边过夏，清净些。”陶因润说。

陶老夫人看着大门口那几个影子换成陶因泽姐妹，说话的是陶因润，忍不住笑道：“我说呢，刚刚还是月宫嫦娥，怎么就眨眼功夫儿，成了蜘蛛精……快来快来，他们今儿都不在家，我正想让人请你们来。三妹身子都好了？”

“你这是昨晚又没回来？”陶老夫人问。

陶因润笑道：“让大嫂惦记，死罪死罪。大嫂嘴上惦记不算，到底给我点儿好处才是。我可是冒死救了陶家的独苗苗呢！大嫂就问两句算了？”

萱瑞堂前院阔大，此时树荫浓密，清早的空气又洁净，陶骧都觉得心旷神怡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她说着人已经来到近前，陶老夫人笑着说：“好呢，随你说，要什么好处？”

张妈松口气。

陶老夫人看看陶因泽。

“我有分寸。”静漪说。

跟大姑不一样，三姑四姑回来多半是因为看着老姐姐的缘故，惦着她年老寂寞。在大姑和她面前，这两个小姑子其实更像是女儿。就是比起她自己的女儿盛春来，倒也是她们日日在跟前。她们吵架拌嘴、惹是生非是有的，但是到底自家姐妹，不起外心。

张妈不是搬弄是非的人，若不是想要维护她、确切地说是维护她的七少爷，恐怕也不会下决心说出来。

时候还早，天气并不热，陶老夫人闲适地慢慢踱着步子。

这话说出来，陶因润先笑了。

尔宜毕业式这天早晨，陶骧从外面回来接她去参加仪式。静漪和尔宜还在陶老夫人那里，没有准备好出门。陶骧便同祖母在院子里散散步。

“看来你也知道，平素的好处得了不少，难开口了吧？”陶老夫人开着小姑子的玩笑，边说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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