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云开雨霁的虹 (三)
静漪点头道:“是。我已经与她父亲谈过。从法律上来说,我也有权争取我的权利。再说当初,我们也有过约定……”
“你说的真轻巧。凭是什么局势,陶家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有我在一天,就没有可能让你把遂心带走——你能给她什么?”陶夫人毫不客气地问静漪,“连一个完整的家庭都不能给她,怎么就可以来打乱孩子的生活?”
静漪不语。也不去打开那铁盒。她只是望着铁盒上的图案,油画,水边的城堡……她轻声问:“遂心,现在是不是完全不想妈妈?”
“夫人,如今的局势,她跟我走,会更好。我保证,她同陶家的关系不会断。她同你们的血缘是永远断不了的。”
看遂心待秋薇那么亲热,她简直要妒忌秋薇。虽然心里明白,一定是秋薇对遂心好的不得了,她才会那么依赖秋薇。
“遂心跟着我们很好。你把襁褓中的遂心留给我们,已经同我们一刀两断。我们把她照顾的好好儿的,你如今又回来要把遂心带走,你安的什么心?”陶夫人尽量心平气和。
陶夫人说:“如果你坚持对簿公堂,那么我们就试试的。当然我也知道,如今程家更不比当年。闹上法庭,未必有我们的好处。但是你也要知道,陶家历来既不输人,也不输阵。”
静漪吸着气。
陶夫人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严厉,对她的批评也还是那么不留情面……这一回为了遂心,她却不能让步。
遂心问她,是吗,是因为肚子疼所以才把小娃娃丢了吗?
静漪闭口不言.
无垢见静漪这样说,叹口气道:“怎么会不想。只是嘴上不说吧。遂心样子像你,性子就像了牧之。”
静漪望着她,说:“夫人,我是遂心的亲生母亲。”
静漪打开铁盒。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陶夫人问。
盒盖一启,满满的相片子冒出来。
对她来说,她这个妈妈,是这么把她丢了的?
“静漪,我听说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回到上海来,追求者也不断。你还在好年纪,不愁好归宿。带着遂心,你也不方便。”陶夫人语气和缓下来。她的目光瞟过静漪的手指,冷冷的。
可是,遂心那么好瞒的吗?
“夫人……”
“你也不要过于担心。虽然可以预料,你与她开始定会有些生疏。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只要你对她好,假以时日,会接受你的。我想着,牧之最大的顾虑,总是在遂心怎么想。”无瑕劝解静漪。